他眉眼带笑,揉碎了温柔,“我想告诉她,我们都圆满了。”

在不计其数的欢呼声中,《圆满》的前奏缓缓响起,曲调悠扬悦耳,响彻在今晚的温岭体育馆。

岑野只身坐在舞台中央,正对着台下苏意梨的位置,万分诚挚地唱:

“喧嚣中无靠,寂寞里煎熬

没有谁知道

我曾许下愿望,想寻找圆满

与你擦肩,不经意一眼

愿望来日同你实现

热烈中相见,拥抱里碎念

你将会知道,我已实现心愿,吻你千万遍

与你并肩,相望这一眼

我已陷入热恋

人生画下圆满句点”

苏意梨的视线瞬间模糊,与舞台上的岑野,遥遥相望。

……

温岭那场演唱会结束很久后,热度却一直未能降下去,“岑野《圆满》”和“岑野说的那个‘她’”成为了众多营销号和网友讨论的话题,几乎包揽了那两天的所有大众目光与焦点,只要一刷微博这些社交平台,就可以看到这些话题在首页飘着,蒋南生都快忙疯了,岑野现在就相当于半官宣的状态,虽然大家不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但至少证明岑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以往那些扯淡的猜测自然不攻自破,可围绕在岑野和“她”身上的话题起了一波又一波,同时,也把“野梨”再度提到了热搜前排,嗑糖的依然在嗑糖,可也伴随着一些反对的话。

所以付明蔚这两天也忙疯了,《恰四》节目组同样也忙疯了。

但不管网上怎么说,正主岑野苏意梨却是云淡风轻的,几个嘉宾和孙述安也都知道内情,大家都秘而不宣,在众说纷纭中,安安心心准备《恰四》最后一期的录制。

节目最后一期大结局《地久天长》,大家再次回到了京城进行录制,算是来了一个首尾呼应,还在节目里一起重温了前几期的高光时刻。

正式录完那天,刚好是五一假期,从去年十月一到今年五一,一共八个月的时间,七人小队的足迹几乎遍布大半个中国,在人生百态中收获了喜怒哀乐,也见到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山高路远,这世界上还有太多风景我们没有看过,所以总要朝前走,走到顶峰,看见最好的山川明月,看见最好的星辰大海,然后有朝一日,把最好的风景说给身旁的最好的人听,这也是节目组想要告诉大家的一个最重要的主旨。

事实证明,他们七个也都做得很好。

大结局收官后,节目组私下有一个收官聚餐和活动,苏意梨和岑野跟随大部队的步伐潦草停留在饭局结束后,他们俩捂得严严实实,在走出餐厅后,悄咪咪从众人之中脱离,悄悄在夜晚的京城肆无忌惮地牵着手,像个普通小情侣一样走在马路上。

五月份,气温早就回升,最近接连几天全是晴天,就连夜晚也是春意拂柳,轻柔的春风沉醉了夜晚。

苏意梨来回晃着岑野的手:“咱们去哪儿啊?”

“回学校看看?”岑野忽然说。

苏意梨侧脸看着他,眉眼微弯,“行啊。”

两人一拍即合,披着夜色在现实里重温了过去,从致学路南端开始慢悠悠地一起走,一路买了糖葫芦,烤红薯,还去了一趟电影学院和音乐学院,又拜托游则老师这朵高岭之花下神坛帮他们买了音乐学院食堂的老式奶油面包,然后,两个人牵着手走到了致学路的最北端。

一条长长的街,一起牵着手走下来,好像也花不了多久,但他们等这一天却等了很久。

路的尽头这里,停着一辆熟悉的摩托车。

黑绿相间的,车把上挎着两个头盔,一大一小,苏意梨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跟岑野的还挺像。但越往前走,离摩托车越近,她就觉得越来越熟悉。

苏意梨愣住,盯着那辆摩托车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什么,转而笑了起来,问他:“你什么时候把车弄过来的?”

“在温岭录节目的时候就猜到摩托车在你们家老宅了,后来托谷青岭带我去看了眼,果然就在,那时候就找人弄过来了。”他拿起那个小点的头盔,示意她:“过来。”

头盔扣到头上,这感觉久违了。

他单手把她抱到摩托上,自己也戴好头盔,“再跟我去个地儿?”

苏意梨只管跟着他走,紧紧抱着他的腰应声,“走吧。”

盘山公路弯弯绕绕向上,摩托车嗡鸣疾驰,速度很快,但她抱着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危险,反而异常安心。

两个人来到的下一站,是依然很熟悉的那个山顶。他们几年前在山顶上看烟花,他对她唱《裙下之臣》,隐晦地说了“喜欢”,这个场景始终在他们两个的脑海和记忆中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谁都不曾遗忘。后来他们俩在这里确定彼此的心意,说出了那句“喜欢”,这个山顶对他们来说,意义就更加非凡了。

岑野把她从摩托车上抱下来,苏意梨环顾四周,发现他们上次搭在这里的帐篷居然还在,而且一如既往的漂亮,前的桌子上还摆着一摞信封。

她的心口砰砰直跳,这些信录最后一期节目的时候,本来应该公布的,大家都在写自己参加节目的感受,但只有岑野的没有公布。

岑野轻轻推着她的腰,笑着说:“孙述安可没少给我骂,他还说我写的不合格,让我私底下重写九封交给他。”

“所以,你都是写给我的?情书啊?”

他说:“去看看。”

苏意梨拆开第一封,信纸正中间印着“时光”。

【梨梨:

展信佳

这是我第一次开诚布公,并且由我自己亲口叫出你这个名字。给我激动坏了。

节目组说,信可以随便写,写给谁都可以,那我就写给你吧,跟他们没什么可说的,但跟你不一样。

我这人平常吊儿郎当惯了,也有十几年没写过信了,猛地一搞这么正经还真有点不太习惯,但我没有任何犹豫不决或踌躇不前,很努力让我自己写这封信时冷静下来,正式一点。这些话我已经想说很久了,我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时会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那时候咱们俩走到了哪一步,但无论走到了哪一步,我都希望你可以耐心地看完这封信,你可能会觉得惊讶,也可能会觉得不敢相信,但这全是我想了五年的事。

说实话,很紧张,手都在抖,心也在抖。先让我缓缓。】

苏意梨笑了起来,上面的字确确实实潦草了些,可下面的字苍劲有力,变得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