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不知不觉间,她整个手都从衣领里伸了进去,掌心下是肌理分明的肌肉。
微凉的手掌心不仅没能把火降下去,反倒让火烧得更旺,燎了一片荒野。
岑野一直以为自己活了二十多年,从小到大都算是挺能克制的,前几年没跟她在一块儿,甚至后来他俩分开的那几年里,他几乎就没有不想她的时候,但也都那么熬过来了,所以他觉得自己很能忍,但现在才发现这个“忍”对他来说也有前提。
可苏意梨一直在挑战他的前提,每时每刻都在。
他仅有的意志力在她身上全变成了纸上谈兵。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眼睫因为情动而不住颤动着,感受到小巧的鼻尖刮着他的鼻尖,唇瓣上湿润柔软的触感让他尝到了小吊梨的清甜,红枣的香气在彼此的呼吸间流散。
她按着他,哪里都按着,腿按着他的腿,手直接贴着皮肤按住了他的肩膀,绵软的触觉隔着不算厚重的卫衣,搅得他五脏六腑都乱了。
明明看上去是苏意梨占了上风,但实际主动权却并没有掌握在她手里,她力量浅,岑野的肌肉硬挺,她身子渐渐没了力气,喉咙里哼出几声想要结束的音,岑野紧紧搂着她的腰,对她猫挠痒痒的力道不太满意,直接坐了起来,隔着一只手重新把人压到了方向盘上,吻也变了位置。
从唇上游移,到修长漂亮的脖颈,又隔着毛茸茸的线衣贴住了锁.骨,呼吸再尽数流连到其他地方,手也不老实地扯.开衣摆,贴上细腻的皮肤,直到她浑身都染上他的温度,薄汗涔涔往外冒。
苏意梨猝然睁开眼,按住他的手,呼吸乱颤,目光也变得十分迷离,羞耻心砰砰作响,感觉每个毛孔都在散着热意。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是在车里!
“别停啊,”岑野的指尖顺着脊柱沟下滑,瞳孔漆黑,显然还没亲够,低声说:“接着亲,你不是想亲我吗?”
真是服了他了,“够了,够了够了……”
“不够,差远了。”
苏意梨真觉得自己刚才说要亲他就是作茧自缚,然而现在已经覆水难收了,她坐在他腿上,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一点异样,其实也不能说是一点,总之她整个人都吓清醒了。
岑野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紧促,手从衣服里慢慢拿出来,放到了她的牛仔裤上,她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吸间,有拉链下滑的声音,在狭小的车里被无限放大。
“……”
苏意梨不知道说什么,掌心覆上了他青筋迭起的手腕,却没能制止他的动作,脑子里忽然涌现出在那间办公室里发生过的画面,她与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他衣冠楚楚,手指却是“道貌岸然”的,不太干人事。
苏意梨抬眼看他,他同样也在看着她。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嘴唇嫣红,嗫嚅半天,说了句:“这是……在车里吗?”
这句话像是针镇定剂,一下子把岑野失去的理智拽了回来,牛仔裤拉链已经被他拉了下去,他出了满头汗,浑身都紧,也难受。
“不合适,这车位置太小,我胳膊伸展不开。”他平复半天,又把她的牛仔裤拉链拉上去,淡声说:“而且车里没东西。”
“……”
“你要不想让我现在去买,就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苏意梨躲进他颈窝里,岑野把她的衣摆整理好,在她耳畔问:“以后还这样跟我说话吗?”
她摇摇头。
他引诱:“梨梨,你可以。”
她拼命摇头。
肚子咕噜叫了下,声音很大,持续时间有好几秒,岑野笑了下:“上楼吃饭?”
丢死人了,但是这咕噜声救了她,她说:“好。”
想从他身上下去,然而岑野不让,他表情里似乎颇有些为难,话里却十分坦然:“等等,再等等。”
“等什么……?”
岑野只是看着她,无奈道:“我总不能升着旗下车吧。”
“你要是等不及,那要不我抱着你,你替我遮一下?”
苏意梨:“…………”
……
上了楼,岑野却被人直接赶进了浴室。
刚才在车库里等了半天也没把火等下去,俩人趁那点时间掰扯半天该去谁家,苏意梨想去岑野家里看看猫,但岑野知道她一看猫心里就没他了,怎么都不肯。
苏意梨软磨硬泡半天,他才松了口,只是得先吃个晚饭再说。
他发现只要她在旁边这火就下不去,缓了半天,才无计可施请她帮了个忙,抱着她下了车,她身上的外套自然垂下,一直遮到他膝盖上。
一进家门,苏意梨便红着张脸把岑野拽到了浴室门前,岑野抵着门,懒洋洋道:“别催啊你,我没衣服换。”
忘了这茬了。
苏意梨只好说:“你先凑活着穿浴袍?我衣柜里有新的,就是可能得有点小。要不我去你那边拿两件衣服回来。”
岑野想说什么,苏意梨紧跟着又道:“而且……而且反正以后你也得在我这儿穿,你说呢?”
有道理。
岑野把钥匙摘下来给她:“拿着,套到你钥匙上,我的行李箱和衣服在衣帽间放着,内裤也在,想拿什么衣服过来你自己看着办,要是箱子太沉就跟我说一声”
“……我又不是搬家。”苏意梨瞥他。
岑野意味不明地瞧着她,眼里噙着笑,“那不一定。”
顶着个帐篷还能这么大言不惭,苏意梨简直服了他了,无计可施地把人推到浴室,关上门,“浴袍和浴巾我给你放门口,尺码应该合适,要是穿着不合适你再去我衣帽间拿新的,但我衣帽间有点儿乱,好多东西最近才从公司拿回来,没怎么好好收拾,你得自己翻一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