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这个时候他还是叫我姐姐,他说对不起,我没有东西和你交换。
我带来的皮影人他明明爱不释手,这个时候又放回去,小心翼翼的往我这里推了推:“那个簪花…你送给我了,我不想和你换。”
“这些你不喜欢?”
他看一眼,桌子上琳琅满目,是他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
片刻后,少年目光坚定的对着我摇了摇头。
明明就是口是心非,可他真的没有再看一眼,那个皮影人离他近在咫尺,他却没再把玩。
起初我不懂,被此时他紧张严峻的样子弄得莫名其妙。
我叫他把东西都收好,别叫别人抢了去,簪花我也不是非要不可,那只是一件普通的东西。
“南嘉,你别那么紧张。”
那只是个不起眼的簪花而已。
南嘉抿抿嘴:“那你以后都不能再问我要了。”
我说行。
他又说:“我也不会和你交换的。”
我还是说行。
此时他终于又笑起来,沉重的表情一扫而空,整个人松弛愉快。
我要离开,他依依不舍送我到门外。
我叫他不要再继续等我了,我不是日日都来。
南嘉没有应我,他只是笑,那样可爱的一个小孩:“我期待看见你。”
“我再来的时候,我会来这里找你的。”
他摇头,不同意我的提议,非常固执的要继续等下去:“姐姐,天快黑了。”
我无奈,他固执的很。
挥挥手,我们说再见。
南嘉站在原地目送我,直到寿安门外。
我上了马车,想要开窗看他一眼。
马儿居然受惊,长长的嘶鸣一声。
我惊魂未定,听车夫对我讲:“贵人,您要坐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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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不远,这一路走的很慢,车内熏了极好闻的香,或许是有安神之用,熏的我昏昏欲睡。
梦见二少爷,梦见他的眼睛已经痊愈,我在湖面泛舟,在一处碧绿荷田里与他相见。
他似乎早就知道会遇见我,带了小宁榭的点心在身边,看见我笑着问我最近的生活。
我跨步到他的小船上,船儿不稳,摇摇晃晃,白泽伸手扶住我:“小心些。”
我不可思议的抱紧他,荷叶犹如云彩一样遮住天空,他人在景色之中,虚虚实实。
抱紧他仍觉得一切都不真切,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说什么呢,一股冷风吹进来,吹醒了怅然的我。
原来是梦。
小梦枝看我眼角的泪痕,问我是不是在宫里受了欺负,她这样一惊一乍的模样惹一群人都看过来,我轻摆手,说我梦见白泽。
这话只对她讲,我声音轻轻,小梦枝也适时闭了嘴。
日子平平淡淡,很快就到了年关,家家户户筹备着过年的玩意儿,街上也比平时热闹许多。
说书的老先生不休息,我们三人依旧每天去看。
这段时间我时常入宫,每一次都带许多解闷儿的小玩意进去,一些分给南嘉,一些分给乐瑶公主。
南嘉还好,无论我带什么过去他都是高兴的,就是宫里面的日子实在是苦,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依旧日日等我在路上。
比起南嘉,我其实更担心乐瑶公主,别看她锦衣玉食的,可她受了委屈,愈发的不快乐。
前些日子公主她病了一场,卧床多日也不好,蒋芦山药方换了一百副,看见我时像看见救星似的抓住我的手:“心病!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心病!”
我当然知道,可我知道没有用,要沈观南知道才醒。
频道来往,我和这个不可一世的大太监也见过两面,他那张看不出悲喜的脸实在吓人,要我说乐瑶公主就是被他吓病的。
我去时乐瑶公主正是最难熬的时段,看见我她掉眼泪,病痛让她愈发憔悴。
看见我掉下几滴眼泪,她说想她的孩子,人柔柔弱弱的,就连哭都没有太大的声音。
这样可怜的女孩…
我叹息,却也无能为力,我不知道沈观南和乐瑶公主之间有什么恩怨,但公主的日子是有些辛苦的。
她过的不算舒心,沈观南连这院子都不许她踏出半步,这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一个哑巴侍女陪她,平日里她连话也说不出半句。
更何况她是叫人强要过来的,在此之前她有婚配嫁娶,有和睦恩爱的丈夫,有懂事乖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