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1)

隋蓬仙想到今日收到的那些或羡或钦佩的眼神,有些得?意,那些人弄错了一点,并非她主动要求,是赵庚自觉。

不过嘛,她享受这种被人艳羡的滋味,驭夫有道这种外在的声名,可以保留。

她当然不允许赵庚拆台!

隋蓬仙使劲儿戳他硬邦邦的胸膛,嚷嚷着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面对妻子不满的质问,赵庚笑了笑,伸手?刮了刮她鼓起的面颊,懒声道:“他们起哄得?厉害……我便说?了,只抽一签,权当陪他们走个过场。”

隋蓬仙心神微动,不自觉凑得?近了些,问他抽中了哪只签。

赵庚躺在罗汉床上,他只饮了一杯而已,只是那坛玉堂春后劲儿颇大,他沉静从?容的脸庞上也不禁晕出淡淡的醺红,眼瞳里水色朦胧,隋蓬仙望着他,喉咙微动。

奇怪,她竟然会在赵庚身上感?受到活色生香四个大字。

“惧内一杯,不认三杯。”

赵庚抬起手?横在额上,低低地笑了一声:“阿嫮说?,我应当喝几杯?”

隋蓬仙把他的手?拉下来,双手?捧住他因为酒热而微微发烫的脸,仔仔细细看了半晌,才?得?出结论:“你酒量真差。”

一杯而已,脸红成这样。

赵庚失笑,伸手?把她拉了过来,埋在她散发着幽馥香气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声音有些哑:“不过我认为,不算是惧内。”

隋蓬仙拧他耳朵的动作一顿,不快道:“那是什么??”

赵庚腰腹用力,直起身在她丰盈面颊上重重亲了一口?,之后又在妻子恼怒的瞪视中笑着躺了下去,或许是酒醉的缘故,他比平时?更加放松,水亮的眼,上扬的唇,风流倜傥,迷人得?有些过分。

“是爱妻,而非惧内。”

隋蓬仙呆住了。

赵庚又笑了:“阿嫮的反应和那些人听到我说?这句话时?的反应很像。”

呆呆的,很可爱。自然,这是仅限于?对她的评价。

听出他话里的揶揄,隋蓬仙气得?在他鼓鼓的胸肌上拍了一掌,又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索性埋在他胸前?不起来了。

老东西?就是脸皮厚,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这种情啊爱啊的话诉之于?口?。

隋蓬仙认真思?考了下,她肯定是不行的。

他这份不知道该叫做勇敢还是大胆的举动成功地取悦了她。

隋蓬仙慢慢搂紧了他的脖颈,奖赏似的在他面颊上落下一个吻。

“我很喜欢。”再接再厉。

……

是以寿昌公主要向?她取经,隋蓬仙着实?有些爱莫能助。

“胜在自觉?”

寿昌公主默默重复了一遍她的话,见隋蓬仙十分诚恳地点头?,顿觉眼前?一黑。

一个纳妾比喂锦鲤还容易的男人能有什么?自觉?

寿昌公主又开始发病了,隋蓬仙在她的嚎啕声中施施然起身离开,她说?的可都是实?话。

到了夜里,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带着一身清凉水汽滚进赵庚怀里,将这件事和他说?了:“你见过西?番王吗?”

赵庚嗯了一声,替她把粘在面颊上的碎发挽至耳后,又摸起一把团扇慢慢悠悠地给她扇风。此处驿站可容纳百许人入住,驿丞一早便得?了消息,食物热水一应俱全,又为马匹们准备了可口?的豆饼和鲜草,恭恭敬敬地请了众人入内。只是这个离汴京足有百里之远的驿站自然是没有能力储冰的,她素来怕热,赵庚扇风的动作大了些,混合着床帐上新挂的冰片香囊,凉风阵阵,隋蓬仙又往他怀里贴了贴。

送亲队伍共有千人,行伍出身的将士们自发地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安营扎寨,寿康公主及近身侍奉她的宫人自然是住在驿站内最好的房间里。

赵庚打算等她睡着后就让红椿过来陪着她,自己去守夜。

呼延豹流亡在外,这种丧尽天良的主儿可没有良知一说?,赵庚疑心他入汴京之后有人暗中帮忙,另一波迟迟查不出的刺客背后主使说?不定也和呼延豹脱不开干系。

他沉思?间,隋蓬仙推了推他:“那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长得?高吗?壮实?吗?”她在脑海里搜索着往日大家对西?番人的印象,抖了抖,“他们真的会在这儿穿链子吗?”

赵庚被她摸得?胸口?微痒,亲了亲她嫣红的唇,笑道:“和我们一样,两个眼睛一个嘴,没什么?稀奇。”见隋蓬仙还想追问,赵庚眸色微沉,“阿嫮,你确定要在此时?此刻,和我谈论起另一个男人?”

隋蓬仙眼神古怪地瞪他一眼:“我怎么?会看得?上那种纳妾的男人?你真是小心眼。”尾音里带着点儿娇滴滴的笑意,柔软的呼吸扑在他颈间,摩挲起肉眼难以见到的火星。

赵庚不语,搂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用力,迫使着她低下头?,两人气息交融,吻势旖旎。

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看上多则那种男人。但他偏偏心窄至此,只是听她口?中提起别的男人,就已经下意识觉得?烦躁。

他们也配?

新婚燕尔,又是在这样燥热的夏夜,两人紧紧贴在一块儿,四目相对,隋蓬仙面色潮红,避开了他此时?凶相毕露的眼神。

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中午那只可怜又美味的肥兔子。

隋蓬仙不自主地扬起细长的颈,不知何时?弥漫上水光的眼失神地看着床帐顶。

寻常的双蝶如意纹路,带着一些陈年的丁香旧色,忽然,一阵淅沥曲流的甘泉冲破承托的花萼,湿沥沥,她咬紧了唇,眼前?白光一闪,那些蝴蝶在她眼前?翩跹欲飞,围住那朵娇软无力的牡丹花,恣意采撷。

被她嫌弃过不够柔软的发把她嫩生生的腿亻则磨得?发红,有些痛,但更多的是痒,她不自觉溢出一声呜咽。

赵庚漫不经心地刮了刮浸满花露的萼与蕊,在她耳边低低地笑,让她小声些。

“嘘。驿站屋壁薄。”

隋蓬仙脸庞红得?发烫,恨恨瞪他一眼,想咬他出气,却被他抢先一步,吻住了她将要作乱的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