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aire一行人在中国的考察有了不错的结果,项目在继续推进,计划是明年,把一部很受法国年轻人欢迎的法语音乐剧正式引进到中国,展开全国巡演,这需要多方协作,共同努力,祝繁星有幸加入到这个项目组,她充满干劲,希望能看到这部音乐剧在中国顺利上演。
白天奔来跑去,做着各种头脑风暴,祝繁星无暇思考其他,只有当晚上回到公寓后,坐在床上,她才会发一会儿呆。
她的生活,似乎少了一块很重要的内容,看起来被塞得满满当当,内在,却被挖了一个洞。
陈念安像是消失了,不发微信,不发朋友圈,也不在家庭群里说话,他规矩得让人害怕,逼得祝繁星不得不与祝满仓私聊,旁敲侧击地问他,陈二宝最近在忙什么。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没忙什么呀,哥哥考出驾照了,最近一直在写剧本。
【Stella】:你又改昵称!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呲牙]
【Stella】:少玩手机!作业做完了吗?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做完了,姐姐,我正好想和你说件事[对手指]
【Stella】:什么事?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想考音乐学院,你能帮我报兴趣班吗?[害羞]
【Stella】:……
祝繁星给陈念安打语音电话,陈念安接通了,祝繁星总算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姐?”
祝繁星:“满宝说他想考音乐学院,想报兴趣班,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陈念安说,“我在帮他打听,姐,学音乐很费钱,满宝起步晚,不一定能考上,你……怎么想?”
祝繁星说:“报吧,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咱们把能做的都做了,考不考得上就看他自己了。”
“好,我知道了。”陈念安说,“我打听完和你汇报,到时候我会送他去上课。姐,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我在做作业,挺急的,明天要交。”
简简单单几句话,祝繁星还没回过神来,通话就结束了。
她烦躁又失落,抬手抓了抓头发,站起身来,在公寓里徒劳地转圈圈,转到最后,又颓丧地跌坐回床上。
九月底的一个周末,祝繁星和范嘉娴约饭,范嘉娴问她:“最近,你怎么不提你的弟弟了?”
“啊?”祝繁星愣了一会儿,反问道,“我以前经常提吗?”
“对啊。”范嘉娴操着港普说,“每次见面,你都会提到你的弟弟,好骄傲喔!但是你这次回来,已经很久没有提到他了,他拍拖了吗?”
“没有。”祝繁星敷衍道,“可能……他比较忙,我也比较忙,我们……都长大了嘛,大家会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一样。”
吃完饭,范嘉娴回学校,祝繁星和Claire约了去看一场展览,她独自步行去地铁站,走着走着,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的背包挂在右边肩膀上,扭头一看,一个身材矮壮的外国男人把包的拉链拉开了,手已经伸进包里,两人近距离目光对视,那人一点儿也不害怕,竟然凶巴巴地瞪着她。
“啊!小偷!别碰我!”祝繁星尖叫起来,拼命退后,那人从偷窃改为明抢,与祝繁星抢夺起她的挎包。
祝繁星吓坏了,冲着路人喊:“帮帮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人们行色匆匆,目光冷漠,对这样的事已是见怪不怪,没有人来帮她,只有一个大叔冲着小偷高声大骂。
欧洲还是要用到现金,挎包里的钱包被小偷摸到了,他嘿嘿一笑,掏了就跑,祝繁星抱着包追了一段路,那小偷跑得贼快,很快就没了踪影。
祝繁星喘着气站在街边,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翻看手里的包,手机还在,只丢了钱包,钱包里有证件、银行卡和少许现金,损失不算太大,只是补办//证件会很麻烦。
突然,她发现,包包上一直挂着的那枚平安无事牌不见了。
那是陈念安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沉香木材质,是从寺庙里求来的,祝繁星特别喜欢,不管背哪个包都会挂上。
“我的平安符呢?”她又把包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茫然四顾,“我的平安符呢?”
她匆匆忙忙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在地上找,可一直走到刚才抢包的地方,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呜呜呜呜呜……”祝繁星咧开嘴,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抹着眼泪看向周围陌生的环境,说的是中文,“我的平安符不见了,小老虎,你送我的平安符不见了!呜呜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
155 ? 第26章
◎小老虎,我有点害怕。◎
在巴黎, 或是在欧洲其他的知名旅游城市,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小偷已是泛滥成灾。祝繁星第一时间冻结了银行卡, 也找警察报了警, 但她知道,钱包肯定找不回来了, 报警只是为了补办//证件。
钱丢得不多,人也没受伤, 已是万幸, 只是,那块平安无事牌的丢失令她心里有了一个疙瘩, 总觉得,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陈念安,怕他担心, 自己再出门时变得格外小心, 包包尽量背在身前,手机也不拿在手里,怕被明抢。
或许科学的尽头真是玄学,平安符丢失后没多久, 祝繁星生了一场病,连发三天高烧,烧得昏昏沉沉几乎下不了床。
留学生在巴黎看病很麻烦,要先预约家庭医生,预约时间还不固定,有时候甚至需要一个星期。祝繁星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都是靠吃药硬扛, 这一次她也没打算去看医生, 就吃了点药, 大量喝水,在家休养。
生病的人会变得特别脆弱,躺在床上,祝繁星一阵冷一阵热,发冷时把冬天的被子都盖在了身上。小公寓里安安静静,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咳嗽声,她拿起手机,无数次想给陈念安打个电话,想对他撒撒娇,让他哄哄她,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她自嘲地想,自己真像一个渣女,明明是她“甩了”小老虎,却又对他念念不忘,碰到一点小事就想去找他。
这样不好,人要对自己的决定负责。祝繁星明白自己必须适应没有陈念安的生活,她本就是姐姐,二十多岁的人了,生活能自理,经济勉强也算独立,离开了陈念安,她照样能过得很好,不就是生病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烧到第三天时,祝繁星饿得不行,硬撑着起床煮粥,那是巴黎时间傍晚六点多,北京时间已过凌晨,她刚淘好米,电话响了。
这一阵子,陈念安为了祝满仓想考音乐学院的事四处打听,先问的室友闻锦程,闻锦程说:“那他得系统地学乐理知识啊,如果想报流行演唱专业,就要找老师学声乐技巧,练发声,练视唱,这可不便宜,没有兴趣班的,都是一对一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