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皎皎】听得云里雾里:“自首?自哪门子的首?”
她?还?没说完,就?被【池述】拉过手往外走去。
“他为什么自首呀,他根本没有做那些事?不是吗?”
【池述】沉默片刻,反问她?:“娇娇觉得我身上?背负的罪孽消失了吗?”
【乔皎皎】顿住,过了好一会才嘟囔着回答他:“我们现在又不在之前的世界里,说这些做什么…”
她?又想起?池述刚才说过的那句话,不免皱起?眉头。
即便世界倾覆,可?留在心底的阴影始终笼罩在她?心头。
他的罪孽,皆由她?起?。
“我知?道?你的想法,乔皎皎的想法也跟你一样。”【池述】语气?淡淡的,“既然乔皎皎的治疗已经成功了,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吧,就?当是…为我赎罪。”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从不曾进行过实验,可?他没来得及阻止这个疯狂的计划。
所以至此,他是有罪的。
话音落下,彼此之间只余沉默。
【乔皎皎】回头看了眼阳光下的警局,又看向他的侧脸,冷不丁出?声:“我什么想法?”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在怪你。”
“是,我的确在怪你,可?我更?怪我自己。”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走向极端。我不是无法面对?那样的你,只是无法接受,是因?为我才会让你变成那样。”
她?越说越气?,猛地撒开他的手:“你真的了解我心里的真实想法吗?该赎罪的从来都不止是你,可?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池述】蹙眉,脸上?泛起?无措的情绪。
“你应该不知?道?,我凌晨去找乔皎皎,她?在梦里一直喊着池述的名字。”她?说着又哽咽,“她?的确逃离既定的死亡,可?没了池述,活下来不比死去更?幸福。这种感受,你应该很清楚。”
“死别的滋味已经经历无数次了,明明可?以完美的,为什么还?要平白无故承受生离带来的痛苦。”
【乔皎皎】深吸一口气?,转身颤着脚步想跑回警察局。刚回头就?瞧见站在警局门口,攥着拳苦笑?着的池述。
他听到了所有。
【乔皎皎】看见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柔和?了有些僵硬的轮廓。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她?听见他说:“我知?道?了,娇娇。”
池述缓步朝她?走来,脸上?的笑?意和?悔意纠结成眉心扯不开的结。
“我一直知?道?你的想法,可?我好像从来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味地去做我认为对?的事?情。”
说着不让娇娇抛弃他,可?他也能狠下心一次次弃她?独留世界。
的确太过自私了。
【乔皎皎】垂眸,不忍再看他的表情。
她?又何尝不是。
爱意过盛,带来的伤害也是成倍的,对?彼此的考虑也成了枷锁。
“乔皎皎不知?道?你还?活着,你打算一辈子不见她?吗?”她?想了想又说,“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不需要你去赎罪。”
“你…能明白吗?”
他是否明白,乔皎皎最渴望的,只是希望他能够和?她?两人像普通人那般,度过平凡又简单的一生。
池述点点头,重?复:“我知?道?了。”
【乔皎皎】如释重?负地笑?起?来,又咬着后槽牙恨恨地剜了身侧那人一眼。
【池述】立刻松开紧蹙的眉:“对?不起?,我也知?道?了。”
她?装作不耐烦地牵起?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戳了戳他的心窝:“你真知?道?就?不会说对?不起?了,池娇娇!”
“我刚才说你帅都是骗你的,你现在邋遢死了,还?不快去捯饬一下自己,小心娇娇见到你不喜欢你了!”【乔皎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两个男人,颇有些无奈。
男人果然都是长不大的小孩,什么都得她?来提点。
池述脱下白大褂放在手臂上?,往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他们说:“谢谢你们。”
他和?娇娇能有这幸福一生的结果,其因?是从循环世界开始。
【乔皎皎】不解地问【池述】:“他谢我们什么?”
他笑?得跟不远处的年轻男人很像,经历过无数时光,他看见完全不一样的自己。
“是啊,到底谢什么呢,我也不清楚。”
他喊道?:“要谢就?谢你们自己。”
他们挥手告别。
【乔皎皎】挽着他的手臂,不知?目的地走着:“我们循环了这么多次,我的病也一直没有被彻底治愈过。幸好乔皎皎的病治好了,他们也算圆满了,我也没有遗憾啦。”
“诶,池述,你说,她?的病怎么突然就?治好了呢?”她?想到什么,犹如当头一棒,无意识地问出?口,“不会是你…”
【池述】在平行世界和?唐医进行人体实验,也有多次手术经验,若是他来操刀,说不定……
他眸光微闪,脑海中浮过男人穿着白大褂,手持手术刀,满含坚定和?信念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