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皎皎还想?辩驳什么,被叶云禾拉住了手腕,她的眼神在哀求她:“别说了,皎皎。”
“阿云,你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你也?有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别人无礼的要求。就?算她是你妈妈,你应该尊敬她,可绝不是一味地抛弃自我,无条件地迁就?。”
这些话,是上一世的叶云禾从?陈曼珊的阴霾下走出来后,发泄不满时说的。
她太苦了,陈曼珊生她却未尽养育之责,看前?夫发达后便?想?着?回来享受荣华富贵,顺便?想?掌控、拿捏女?儿的一生。
有些人根本不配称之为“妈妈”。
陈曼珊固然想?叶云禾好,可那?不是为了叶云禾,只?是为了她自己,女?儿有本事会让她觉得有面子。
叶云禾只?是她的傀儡罢了。
“你不懂的……”
乔皎皎十分用力地回握她的手:“我不懂,你可以跟我说,我能理解你的。阿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梦想?,也?知道你为其付出过?多少努力。”
“所以。”她笑了笑,继续说,“你应该活出自我,而不是受他人摆布。”
以往,总是叶云禾教她做人的道理,她总是像个大姐姐一般,永远沉着?冷静、温柔细心地在她身旁陪伴着?她。
这一次,让她来教她如何成长,如何突破内心的枷锁,以及,挣脱陈曼珊以爱为名的禁锢。
叶云禾怔怔看着?她,眼底是激烈的挣扎,她的内心也?无比矛盾,可却从?来不敢忤逆她的妈妈。
其实若是以前?的乔皎皎,断不可能说出这些话来。
过?往的她胆小如鼠,遇事不决。可遇见了一个对的人,他教会她如何爱人,如何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保护别人,如何给予他人信心与关怀。
羽翼未丰,却也?有冲上前?保护在意之人的勇气。
乔皎皎望向池述,他正以“事不关己”的态度立于床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仿佛眼前?只?是一出好戏。
他的表情很陌生,让她看不懂。
陈曼珊听见乔皎皎说这些话,怒气更甚,冲过?来就?要拽她的头发:“你教唆我女?儿什么呢,自己不学好就?算了,别拉着?我女?儿一起下水!”
她说出口的话难听,动作也?凌厉狠毒。
乔皎皎注意力全在池述身上,一时不察,陈曼珊的指尖将要扯落她的头发之际。
池述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同意。”
只?见他的目光终于肯落在她身上,但也?只?是随意一瞥,未作停留。
乔皎皎呆呆地看着?他,不懂他的意思。
眼前?的池述好像与她记忆里的池述截然不同。
甚至比遥远记忆中的他更为冷漠。
陈曼珊的手顿在半空,得意地笑着?白了她一眼,转头对池述说:“果?然还是池述懂事些,有些人真的是比不得。”
池述动作散漫地走到桌边,执起笔在座位表上涂涂改改,随后将笔摔在桌上,声音不大,却无端给人压力。
“阿姨,您是长辈,懂得的道理肯定比我们多。那?有些话该不该说出口,你也?应该有分寸吧。”
乔皎皎转头看向池冀,他的脸色由青转红,倒是带了三分感激的目光看向池述。
她也?知道池家两兄弟是怎么样一种复杂的情感。
池述肯在此刻帮忙说话已经很意外了,陈曼珊不肯罢休,这事再闹下去,只?会引得越来越多围观群众议论。
陈曼珊咬咬牙,见到了满意的结果?,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学校。
新的座位表张贴在黑板上。
纸上两道横线以及交换符号。
池述和叶云禾成为同桌。
他们心里虽有不满,可也?只?能顺从?,不然陈曼珊闹起来谁都?别想?好好上课。
乔皎皎叹着?气回到座位上刚要收拾,书包被人一把夺走。
池冀一脸不爽地皱着?眉:“你跟我坐,我不跟其他女?生做同桌。”
乔皎皎惊讶地看着?他,那?女?生倒是没什么怨言,已经抱着?书包站在她课桌旁了。
座位就?这么定下来。
乔皎皎依旧坐在上一世的位置上,不同的是同桌换了,身后的人也?换了。
池述坐在她身后,她很想?回头看看他。
虽然与他分别只?不过?闭上眼睛做了个梦的时间,却依旧恍如隔世。
她很想?念他。
可他好像并不是,毕竟他没有前?世的记忆。
那?些爱意也?只?有她一人深刻地记着?罢了。
由不得她多愁善感,班主任来到教室。
方?才那?一闹弄得她也?心力交瘁,班主任拍了拍手,cue流程:“为了更好地认识接下来要相?处两年的同学,下面我们进行自我介绍。池述,你第一个来,加快速度,争取放学前?都?轮完。”
池述作为第一名上台,又引起不小的议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