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卷着微凉的霜凝在皮肤上, 丝丝寒意沁入毛孔中。

乔皎皎不禁打了?个寒颤，搓了?搓手臂。

池述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手被他牵过, 紧紧地包裹住。

“不是给你发信息说?降温了?，没看?？”

乔皎皎吐舌：“起?太迟了?, 没来得及看?手机。”

她打开手机，置顶那栏显示10+。

心里不禁泛起?丝丝甜蜜，与他十指紧牵：“池述，今天你的手好热。”

外套口袋沉甸甸的，池述从里面掏出一份鸡蛋饼和牛奶递给她：“是它热。”

“你不回消息，就知道你起?晚了?。”他笑着轻点她的额头，“药没忘记吃吧？”

乔皎皎吃着鸡蛋饼，不假思索道：“出门的时候刚吃。”

考点门口已?经站满了?人，池述将她的准考证交到她手里。

时间一到，保安将闸门打开，陆续将考生放进?去。

池述揉着她的脑袋，嘱咐道：“考完老地方等我，带你去吃你想吃的。”

自从她生病以来，饮食就被池述严格控制，只有很偶尔才能吃到心心念念的垃圾食品。

乔皎皎用力点点头，与他分别。

通过一层层检验，考生坐在考场里等待开考。

也许是给自己施加的期望过大，经历过一次高考的乔皎皎还是紧张得不行，手心冒出冷汗，胃也有些不舒服。

乔皎皎捂着小腹，早间用凉水下药实在太过急了?。

药……

乔皎皎不自觉掐紧手心。

她出门时吃的不是昨夜池述给她的药。

开考铃声乍然?响起?。

乔皎皎盯着面前的英语卷子有些晃神，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胃部隐约发出呕吐的信号。

她捏着笔，不断安慰自己。

没事的，那也是她以前吃的药，多吃了?一天而已?，不碍事的。

没来由的心慌让她几乎握不住笔，眼前的英文字母开始出现重影，越来越乱，越来越模糊。

英语听力广播传至整个考场。

可乔皎皎却听得断断续续，思绪已?坠至混沌。

她闭上眼，企图听得清晰些，可却是徒劳无功。待她睁眼时，听力已?经结束。

心慌逐渐升至绞痛，额头的汗水牵引着泪水一起?汇聚在答题纸上，把她勉强填写的答案给浸透，瞬间糊成一团。

心脏上的钝痛感让乔皎皎近乎无法呼吸。

监考老师的高跟鞋一下下砸在地上，声音在她耳边无限放大，一下下刺激着她的神经。

攥着笔的手不断用力，太过使力以致于甩出去她也没察觉。

监考老师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走到她的身?边。

答题纸已?被她揪得不成样子。

“同学，好好答题，你在做什么?？”

思绪在这一刻停止，乔皎皎失力地砸在桌子上。

监考老师大惊失色：“同学你怎么?了?？”

后面的话她再也没听到，连带着灵魂一起?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没能如愿考完。

待她醒来之时，又是熟悉的病房。

她没想到，她已?经脆弱到，只是吃错了?一次药，就无法阻止病发。

乔皎皎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泪已?不自觉地淌了?出来。

她哭得很压抑，没有出声，却把枕头浸湿了?一片。

哭得累了?，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现在不想面对池述，也不想面对成绩，更不想面对那个不够坚强的乔皎皎。

这一睡，就是半个月。

再过没几天成绩就要公布。

乔皎皎缺考了?一门，想也不用想，她没能遵守当?初的约定。

池述的话果然?没错，承诺自出现那刻起?，便是用来违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