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渔的心猛地一沉, 她赶紧大喊了一声:“喂,高京洛?”但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再拨过去时?,无?论怎么打都无?法接通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她的手有些颤抖。
高京洛貌似出?事了。
她用力攥住手机的一角,指缘泛白,心里一瞬间是慌得不?行,她头皮发麻,没有多想?,立刻转头去人工窗口,订了最快的一趟高铁,准备前往高京洛所?在的贫困县。与此?同时?,她拨通了报警电话,将事情的经过和她的担忧详细地告诉了警方。
“我?同乡的哥哥高京洛原本应该乘坐高铁到站,但是我?在车站等了二十分钟也没有见到他。他的电话被两个陌生人接听了,而且他们说?要挂断电话。我?怀疑他可能出?事了。”左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但焦急和担忧还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警察听了她的描述,立刻表示会想?办法联系高京洛,并让她保持冷静,尽量提供更多的信息,比如高京洛的外貌特征、衣着、车次等。
挂断电话后,左渔心中依然无?法平静。她登上高铁后,不?停地尝试联系高京洛,各种想?办法。
不?料,就?在她高铁即将抵站时?,她收到了警方的电话,告知她高京洛找到了,但身受多处刀伤,目前正在医院抢救。
高京洛原定八点?零五分乘坐G006车次回尺塘,但由于县里有老人突发疾病,他得知消息,马上前去救人,没能赶上那班高铁。
后来处理?完急救工作,高京洛走到村口时?,却遭遇了不?幸。经过调查,警方发现他被人用刀袭击,受了重伤。袭击者在实施犯罪后迅速逃离现场,留下一片混乱。
出?了高铁站,左渔迅速打车,赶往医院,直奔急救科。
医生脸色凝重:“高京洛的伤势很?严重,经过初步检查,发现他有多处刀伤,其中属腹部和大腿内侧的伤情最为严重。我?们已经进行了两次紧急手术,但情况依然很?危急。我?们正在全力抢救,但还不?能确定他能否渡过难关。”
左渔红着眼睛,问警方有没有抓到人,是不?是就?是电话里的那两名青年。
警方告诉她案件还在详细调查中,其中一位犯罪嫌疑人已被抓获,根据他的口供,是因生活费花光,没钱上网,所?以才起的歹心,想?勒索钱财,没想?到拉扯过程中,失手伤了人。
他指认还有一名同伙,但那名嫌疑人矢口否认自己参与作案。由于案发地点?没有监控,警方目前面临着调查上的困难。
左渔情绪崩溃:“电话里很?明显就?是他们同伙作案,为什么不?能直接抓人?”
警方捏着笔,义正辞严地告诉她:“我?们警方办案需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我?们不?能随便抓人。”
他继续说?道:“案发前,这两名嫌疑人在兆一网吧时?因游戏对局产生不?愉快,继而发生了冲突。现在一方指认另一方为同伙,而另一方则矢口否认,并表示这是对方的诬陷。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寻找更多的证据来确认他们的真实身份和犯罪事实。”
“高京洛是我?很?好的哥哥,他帮助了好多家庭好多人,他是一个好人,我?求求你……”左渔声音哽咽,眼中的泪水几乎无?法控制地流下来。
医院里,她的声音中满是无?助和急切。
警察看到左渔的焦虑和痛苦,让她冷静下来,同时?尽量安抚她:“我?们理?解您的心情,也非常重视这起案件。我?们会继续全力调查,尽快找到更多证据,并追捕嫌疑人。”
“请您理?解,我?们必须依靠合法的程序来保证案件的公正。”
左渔终于彻底失声,颓然地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后来警方离开,左渔却在等待的过程中越来越无?法平静。
她不?断回忆电话中的对话,两名青年的声音依然在她耳边回响。她想?亲自问问那矢口否认的人,她想?求个真相。
左渔倏地站起来,打车往兆一网吧的方向赶。
也许是她的脸上布满焦急和悲伤,眼睛红肿,心中充满了对真相的渴望,网吧老板心软了些,经过一番犹豫,最终告诉她那名青年家的住址就?在隔壁,但他现在被父母护着,躲在家里。
“小高是个好人。”网吧老板叹一口气,最后这么评价。
“谢谢你。”左渔感激地说?完,迅速离开了网吧。
她没有浪费时?间,立刻朝那名青年的住址赶去。但怎么都没人开门?。透过门?缝,她能看到屋内有男人的声音在激烈争吵,还能听到电视的声音。里面的人在气急败坏的叫骂,但大门?紧闭,无?论她怎么敲门?,里面的人都没有回应。
她在门?外焦急地呼喊和敲打着:“张浩!我?只是想?了解真相,请你出?来谈谈。你也知道,高京洛是个好人,他现在在抢救中!我?需要你的帮助!”
左渔焦急地在门?外等了二十多分钟,一边敲门?,一边用尽各种方法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
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恳求那个青年出?来说?句话,讲清楚真相,但门?内回应她的,依旧冷漠。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持续敲打,左渔的嗓音已经哑得不?行。
“你们真是无?情无?义!”左渔缓缓蹲在地上,哭得嗓子沙哑,“高京洛为了救人,服务了那么多人,你们竟然这样对待他!你们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小高医生明明是那么好,那么善良,是白衣天使。
左渔声音越来越激动,终于忍不?住发狠了骂:“你们这帮无?情无?义的人,良心真是被狗吃了,没一点?人性!”
她的怒吼和谩骂带有强烈的情感,声线嘶哑得几乎无?法辨认。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门?内传来了一阵动静。门?被猛地拉开,左渔立马站起来,中年男人怒火中烧地冲了出?来。
“滚!”他作势要挥拳,怒声吼道,“你再这样闹下去,信不?信我?打你!”
男人面色阴沉,语气太冲,左渔因猛地站起,身体趔趄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几乎冲着旁边的石阶栽下去。
忽然,一股温暖的力量从身后涌来,一只稳健的手臂搭在她腰间,许肆周将她护着牵到自己身后,凛厉的视线落在对面男人的身上,语气迫人:
“够了!”许肆周的声音如同寒风刺骨,“你敢对她挥下这一拳,我?立刻废了你。”
中年男人被许肆周的威胁吓了一跳,脸色由红转白,愤怒中夹杂着恐惧。他的目光在许肆周和左渔之间游移,有所?忌惮,最终气焰被压制下去,“砰”一声,重重的关上了家门?。
车上,左渔委顿地坐着,在无?声地落泪。
许肆周单手开着车,一直牵她的手没松:“高京洛离世了。”
送院后的高京洛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多次抢救仍未苏醒,最终于午时?十一点?五十二分去世,未能留下遗言。
“我?先带你去见他。”
左渔咬着嘴唇,低声抽泣。
……
高京洛父母双亡,在世的亲人里仅剩一个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