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也是其中之一。

左渔的眼泪再次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沈丽姝心疼地?拍着她的背,继续安抚她:“好了,没事,趁着寒假这段时间,放空一下,说不定你跟他的感情只?是头脑一热,妈妈相信你会看清自己,也能放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左渔难受得大口大口地?呼吸,总感觉今天把?这一辈子的泪都流光了。

酒窝星球52

当天晚上, 除夕夜,家?家?户户喜庆热闹,鞭炮和烟花声此起彼伏。

左渔收到爸爸妈妈的新年红包和生日红包, 一家?人坐在客厅,陪着外公外婆吃年夜饭。

经?过中午那番不愉快的谈话后, 家?里无论是谁都默契地?避而不谈,左渔倚在沙发边缘,随着新年的倒计时,一道将自?己?那不该有的小心思深埋在心底。

寒假过得很快, 没有了手机,左渔余出很多时间, 除了陪外公外婆, 还会陪爸爸妈妈拜年走亲戚。

假期的卷子很多,但她没有拖延, 不到?年初三就全?部做完了。

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后,她又自?己?找各种习题集来做,仿佛只要一将时间填充起来, 她就没有空闲的精力?去想许肆周了。

大年初五的时候,外公外婆去了一趟苏城寺祈福, 她手里提着祈福贡品, 要走时终究忍不住, 转身又跑回了佛堂大殿,虔诚地?磕了个头。

她希望许肆周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只要他身体无虞, 她就心满意足。

期间有青衣僧人站在殿外, 给来来往往的香客分发平安符,左渔走过去, 求了一个。

僧人慈眉善目,笑着问她想写?什么,左渔默了默,好半天才张了张口,吐出一个名字来。

在那烟熏火燎的银杏树下,佛经?念诵,她听见自?己?哽咽着说出许肆周的名字。

僧人问她这三个字怎么写?,她说,许氏,永远张扬肆意的肆,周而复始的周。

僧人笑了笑,没说什么,将写?好名字的平安符赠予她。

左渔接过,恭恭敬敬地?道谢,郑重?地?将它放入自?己?的口袋中?,一步一步地?走去跟外公外婆汇合。

从尺塘回恫山后没多久,春季学期开学了。

回到?学校,左渔先回了宿舍,然后才回的班级。

回校后,她没再戴口罩了,无论走到?哪都引来一片打?量的目光,无论男同学还是女同学,走过她身边时全?都定定地?看着她。

那些眼神,无一不比以?前更惊艳。

甚至还有人特地?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成群结队地?跑过来看她,尤其是那些高年级的男生。

学校论坛在一夜之间沸腾,热帖标题知行高中?那个校花回归了,实至名归,妖魔鬼怪统统都得靠边站!

第一节班会课,班主任李植便将座位表打?印了出来,张贴在黑板上,随后进行了一场慷慨激昂的新学期动员演讲,课室里一张张青春张扬的脸庞,但不见许肆周。

下课后,全?班调整座位,左渔位置没有变动,默默坐在原位,周围充斥着刺耳的声响,桌椅磕磕碰碰,拖拽地?面,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知道许肆周人不在,沈卓和蒋科帮忙将他的座椅移到?左渔的旁边。

那之后的整个二月,左渔旁边的座位冷清寂寥。她的同桌就只有从窗沿外映入的日光。

班上人人都知道许肆周回北京养伤,但没人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

对于大家?来说,许肆周就像是一段神秘而短暂的经?历。虽然他曾经?在他们的生活中?留下了一段印记,但所有人都明白他并不属于这里。他就像一阵风匆匆而过,留下的只是一抹淡淡的回忆。

在他离开的日子里,班上的气氛变得有些萧条,仿佛失去了一份特别的存在。然而,生活还在继续,大家?逐渐习惯了没有他的日子,开始重?新适应班级的新常态。

班主任李植在某一次课堂宣布,本次数学竞赛的唯一名额确定下来了,由陈仲远代表高二年级参赛,班上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左渔跟着鼓掌,思?绪里却?有种不真实感,总感觉许肆周教训陈仲远,逼着他背《滕王阁序》,好像还是昨天的事,那般历历在目。@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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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学校组织了一场年级篮球赛,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6班偏偏再次对上了13班。

没有许肆周在,班上的男生打?得很艰难。

眼见自?己?班处于优势,13班有球员挑事,故意刺激沈卓,趾高气扬地?说了句:“哟,现在抱不了转学生的大腿,就成一盘散沙了?”

沈卓气不打?一处来,攥着拳头,被熊韦谦拉住,最后到?底是化?悲愤为力?量,彼此团结协作,一点一点绝地?翻盘。

比赛最后是赢了,但左渔站在场下,手里捏着一瓶矿泉水,手心几乎抓出汗。

她看着场上挥洒汗水,鲜衣怒马的少年人,心里却?想起那个少年,想起当初在陈师傅石锅鱼饭店,她答应好的,要给许肆周送运动饮料。

我来兑现承诺了,可是你?呢?

你?现在还好吗?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左渔以?为她不会再见到?许肆周了,但谁都没有想到?,他在二月的最后一天,突然回来了。

春潮繁花,大地?复苏,万物生长,课室吵吵闹闹,沸反盈天,一群男生将他团团围住,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兴奋和生动,甚至比篮球赛赢下13班时更深更热烈。

一个月没见,他身形依旧挺拔修长,眉宇间依旧清晰疏冷,看起来完好无恙,肩宽腿长,懒懒散散地?倚靠在讲坛旁,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硬糖,一如往常,甚至气质更帅了。

“许神,你?回来了!”

“兄弟,妈的,想死你?了!”蒋科重?重?的拍他的肩膀,“你?不在的这一个月里,我靠,我天天都在想你?。”

“滚。”他嘴上回着蒋科,腔调冷淡地?吐字,眼光却?往左渔的方向扫,嘴角勾着,“肉麻。”

他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早春料峭,他只穿一件短袖,露出的手臂依旧好看,骨骼线条清瘦修劲,青筋微现,充满少年感,脸上痞气,嘴唇薄薄的,但气血很足,丝毫看不出来那晚在摩天轮上的羸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