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说了,公子小姐们用饭时间不可随意更改,你还不速速去把公子叫来。”
“好好,我这就去。”
听砚看着挥墨傻不愣登奔跑的背影,再一次感叹公子把他留在院内伺候,不带出门是有原因的,人怎么可以一直傻乎乎的?
只得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把手中的饭菜,按照宋皓的喜好摆放在桌上。
书房内站在桌前的宋皓懊恼地拍打脑袋,他怎么下意识来看阿姐送来的糕点?
闻着雪媚娘散发着的香甜奶味,本就该用餐的宋皓,更觉得饥肠辘辘,忽然肚子发出“咕咕”声,让他顿时脸红。
立马后头环顾四周,发现无人之后,顿时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又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轻抚胸口,眼神不自觉被桌上精致的雪媚娘吸引,身子也不知不觉靠近。
等他恢复意识时,手中已经捏着一块雪媚娘,软乎乎的手感令他心生愉悦。
但一想到宋婉,他又恨自己每次都轻易心软,嘴唇抿紧,整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这时被催促叫宋皓用饭的挥墨匆匆赶到,刚到书房门前就大声喊道:
“公子,您该用餐了!”
宋皓还是没有反应,挥墨执拗的继续逼近,一眼就发现宋皓手里特别的东西,不禁解释道:
“听闻今日上门拜访的定国公夫人,特别喜欢这个新式糕点,大小姐的厨艺和心思都很巧妙,而且公子你这两碟子的糕点,和老夫人得到的数量一样。”
“是吗?”
“今日松鹤院的丫鬟私底下都传遍了,说是老夫人得到两碟子,还分出去不少,差点不够吃。”
这还是宋皓第一次感受到宋婉偏好的滋味,尤其是与老夫人相比,脸上笑容一闪而过,立马把手中的雪媚娘塞进嘴里,软糯香甜和他想象的一样,尤其是清甜滋味,几乎是甜到他心底。
“走吧,用膳。”
“是是是,公子。”
这次就算是听砚从大厨房取来他怎么喜欢吃的菜,宋皓也勉强下肚,还得了听砚一次油腔滑调的夸赞。
院中其他下人也能感受到,今天的公子格外好说话。
另一边,宋婉才从松鹤院离开不久,还准备在自己的院子做顿饭,吃点好吃的,就又收到老夫人的邀请一起用晚膳。
一来一回,还真是让她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着绵心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喜气,好奇地问:
“你难道知道外祖母这次叫我去是有什么好事?怎从松鹤院回来,整个人脸上都是笑意。”
绵心仔细整理宋婉身上的褙子,笑道:“若是有什么关于小姐的喜事,自然该由老夫人告知,奴婢多嘴算是什么事。好了,小姐快去吧。”
这下宋婉是真的确定大家有事瞒着自己,立马换了粟玉跟上,这个小家伙瞒不住事,一试就知。
哪曾想,粟玉一整天都在院子,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何事,根本无从问起。
来到松鹤院,依旧是商枝悉心接待,安老夫人也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卸下钗环,只留下一条牡丹花纹抹额,像是普通的妇人一般,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宋婉慢慢靠近。
这次宋婉还未行礼,安老夫人就直接拉着宋婉的双手,半坐在榻上。
面对这样的眼神,宋婉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装作是羞涩的眼神躲闪。
安老夫人此时已经沉浸在回忆里,温柔地抚摸宋婉的乌发,似有感触地说:
“不曾想婉儿如今已过二八年华,外祖母依稀还记得你们姐弟俩匆匆赴汴京时的模样,身形瘦弱,面容憔悴,好似一碰就碎,仔细将养十几年才是如今模样。”
“这些年多亏外祖母的照拂,不然婉儿身子怎能如此康健?”
“说来也是你爹爹下定心思,及时送来汴京,都城的风水养人,我们家的婉儿不仅才名远播,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听到这句话,宋婉再次低首垂眸。
而后安老夫人又温柔地轻拍宋婉的手背,语气里带着骄傲说:
“你可知今日定国公夫人来访是为何事?”
“婉儿不知。”
“你呀,定国公夫人是来与你说媒的。”
宋婉不敢置信地抬头惊呼,“我!”
因为原剧情被修改,她也不确定自己以后的命运轨迹如何,忽然听到要嫁人的消息,脑子一时间还没转过弯。
安老夫人面对宋婉的惊讶,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继续说道:
“不仅如此,还是受东平候府来的,东平候府府中的三少爷圣眷正浓,风流倜傥,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夫婿人选。”
宋婉脑子回到自己的控制,立马想到今天半路堵截自己的徐琼芷,以及那天意外睡在一起的江淮之,难道这就是他托人求亲的缘故?
看着宋婉不说话,安老夫人恨不得把这桩婚事的益处,掰开来一点一点给宋婉说明白。
“在你及笄之时,你爹爹就已经把你的婚事交由外祖母照看。你如今年岁正好,外祖母再留你一两年都是耽误,东平候府内院关系简单,素没有纳妾的规矩,男丁出色……”
听着外祖母的碎碎念,宋婉思绪万千,她现在的年龄是十七岁,在古代来说确实不小,正是成婚的年纪。
而且她这几天每次和熟悉的人见面都是强撑着,很担心一不小心被人发现异样,届时就要再死一次。
结婚确实是一个换环境的好办法,而且江淮之这人在外名声,除了重规矩,与其他同龄人的条件对比来看,那是打灯都找不着。
侯爵嫡子、探花郎、破格提拔入工部、不纳妾,怎么看结婚这件事对自己的好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