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崖见她坚持便也不再多言,只说两人以后好好相处,毕竟往后都在一个院里伺候。

之后苏晴云便在上官云崖的默许下常常去温情染的屋子,温情染倒是对此没有异议,谁来都一样。只是上官云崖有事没事的总来与她干穴,中间好几次都被苏晴云碰上。初时上官云崖还有些顾及,后来看着苏晴云似乎不再介意便也安下心来。

苏晴云倒总会邀温情染去外头闲逛,说是屋里待着太闷。温情染倒是不拒绝,她想去便陪着她去。待是一日苏晴云邀她出府去城北的邀月楼喝茶,她便也同意了。

两人在楼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实际话也说不上什幺,看着更像做戏。温情染看着茶水换了几壶苏晴云还不动,便是有些耐不住,苏晴云见她那样子笑道:“姐姐,不如我们回去罢。”

温情染早便想回了,听到此话便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下楼时楼道狭窄,丫鬟们只能跟在两人身后。温情染本想让苏晴云先行,哪知她却忽然挽上她的手,笑道:“我先前对姐姐多有不敬,好在姐姐没有怪罪我,以后我们姐妹二人一同伺候表哥,要更加亲近些才是,后宅安稳表哥在外做事才无后顾之忧啊……”

温情染笑笑便也由着她,两人一同下了楼,到是还差几个台阶时,一旁的苏晴云忽然放开她的手,惨叫一声从那台阶上滚了下去。一时间茶馆里一片混乱,那苏晴云躺在地上手捂着肚子,看着她呜呜直哭:“姐姐为何推我,我方才可是做错了什幺得罪了姐姐……姐姐与我明说便是……为何要害我的孩儿……”

众人听到这话转头看向还站在台阶上的温情染议论纷纷,这上官家二爷要纳小妾的事外头多少有些传言,方才见两人一同出现在茶楼里一群人还感叹这二夫人真是好雅量。如今一看怕就是装个样子伺机报复。

温情染百口莫辩,方才分明是她自己滚下去的如何又指责起自己来。可旁人皆是看到是她挽着苏晴云下的楼,哪里会信她。

那头苏晴云倒是越哭越厉害,直嚷着肚子疼,众人上前一看竟见她身下渗出一摊血来,只怕那肚里的孩儿不好。一众人等皆是手忙脚乱的把人擡上上官家的马车,赶紧回府医治去了……

等到上官云崖收到消息赶回府里,苏晴云的房外已是围满了人,连老夫人都在外头等着。虽说这苏晴云还未入门,但她肚里毕竟也坏了上官家的种,还在外头伤了肚子弄得众人皆知,此时老夫人自是极为重视。

上官云崖回来的路上便得到些消息,听到苏晴云屋里传来阵阵哀嚎,又见温情染一脸无辜的站在院子外,火气直冲脑门。

“毒妇!”他冲上去扬起手臂便想赏她一巴掌,却被一旁的老夫人拦住:“逆子!你要干什幺!”

“她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出手伤人,如此歹毒,母亲为何还要护着她!”上官云崖指着温情染破口大骂,倒是搞不懂老夫人为何总要维护她。

“此时未有定论,你如何便要对发妻动手!”老夫人捶着手里的拐杖骂道,一旁众人见老夫人发火,忙上前劝解上官云崖,先搞清事情真相在说不迟。

上官云崖终是耐住性子,等了一阵,大夫终于从屋里出来,上前便对老夫人说道:“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这样大的月份打了这孩子只怕夫人也是凶多吉少,老夫人您看……”

一旁的上官云崖闻言一个踉跄,老夫人却是皱了皱眉:“罢了,大夫觉得该怎幺治便怎幺治吧,能保住性命最好,保不住也怪她命不好……”

“母亲!”上官云崖想不到自己母亲竟会这般冷血,见她对此无动于衷却是要冲进房中,老夫人见他状似癫狂,皱着眉头让家丁把他绑回自己屋里去。

那大夫得了命便也进屋医治去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让柳氏看着这院子,自己则对温情染说道:“你且跟我来……”

温情染跟着老夫人出了院子,到了她屋里,老夫人把下人都摒退,屋里就余她们两人,这才问道:“二媳妇,你且跟我说说今日之事,那苏女是如何摔倒的?”

温情染默了默,还是把事情说与老夫人听,说完后见老夫人沉默不语,犹豫片刻问道:“老夫人可信我说的?”

老夫人擡眼见她一脸担忧,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我自然是信你,那苏女自小便诡计多端,不折手段,我便是知她如此才不想让老二娶她,可她日里总装出一副柔弱样,老二又是个没心眼的,唉……这事也怪我,没早提点你,不然你也不会着了她的道。我只是没想到她会这般狠,连肚子里的孩儿不顾也要拉下你,看老二方才那样怕是一时半会也转不过弯来,只怕他会失手伤了你。”

老夫人顿了顿,叹气道:“这样罢,你且先回温家住段时日,待这边事处理好了在回来,这般你觉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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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爹爹

当晚温情染便收拾了行囊乘马车回了温家,待到了温府,温夫人已在门前等候,见她下了马车,忙上前安慰道:“我一知你在上官家受了委屈,一时坐立难安,知你要回来这不一早便在此等候了,回来便好。”

一年多未见,这温夫人看着依旧是慈眉善目的,对她似乎挺好。温情染往她身后望了望,倒是有些失望。

那温夫人看她动作心下了然,笑道:“你爹这几日方从京中回转,刚回府事务忙,我正想着等他得了闲空便差人去请你,不想你这便回来了,这般也好。你且在府中好好住着,待他回来必能见着。”

温情染这下也安心了不少,待是入了府,温夫人给她安排的却不是原来的住处,改到了一处大院子,一看那门面便是新修过的,门前的牌匾都还亮着漆。

温情染在那院中住了几日后,一天傍晚倒是从外头来了个丫鬟,说是夫人请她到前厅用膳。

她跟着那丫头一路到了前厅,还未入厅门便看到温夫人与一男子正坐在案台旁说话,见她进来温夫人笑道:“快来,拜见你爹爹……”

温情染这才仔细打量起那男子,却见他身材高大。虽是一脸肃穆,但却是棱角分明,鼻子高挺眼睛深邃,比起旁的人倒是多了几分不同,看着确实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温情染不分美丑,自是不知这温正卿年轻时可是兖州府里一等一的美男子。

温正卿见她对着自己发呆半天不答话,温夫人在一旁笑道:“想是第一次见有些害怕,别怕孩子,这便坐下来用饭吧。”

温情染倒是回过神来,娇娇软软的叫了他一声:“爹爹。”

温正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坐下用饭罢,自己家里不必拘谨。”说着便拿起筷着用起饭来。

温正卿早年还对这女儿有些想念,毕竟也是自己的骨肉。但这时日一长,加上她母亲早逝,他又与吴氏生了女儿,对这个养在祖宅里的女儿更是没了什幺父女之情。

但方才看到温情染的一瞬还是有些惶了神,在他脸上多少忆起些与亡妻的前尘往事来。又见着女儿在桌上这幅娇娇弱弱的样子,不免还是有些心疼。毕竟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幼时便离家在外。如今嫁人又受委屈,是该好好疼爱。

待是用完了饭还是将人留下耐着性子与她说说话,先询问起温家的事,又说道在祖宅的事,竟也能说到夜深。一旁的吴氏见天色已晚,笑道:“以后有的是时间,今日晚了,改日你们父女再好好叙话也来得及。”

此后温正卿有时间还是会关心女儿一番,只是他事务繁忙,应酬也多,再府里的时间并不长。

温情染在温府待了一段时日也渐渐清楚的温正卿的行程,一旁的侍女知她想多与父亲修补感情,倒是与她支招:“小姐也可亲自做些补汤送与老爷补补身子,老爷肯定会知道小姐的孝心的。”

温情染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在小厨房亲手给温正卿炖了道鸡汤,那汤在锅上熬了一整日,正是汤浓味鲜,便放到食盒里提去温正卿的书房。

往日温正卿总会在书房与她说说话,待她走后便继续办公,今日温正卿没有请她,但她还是想碰碰运气。她寻路过去书房里却是漆黑一片,她正是失望正要转身离开,却见一小厮正从屋里出来,见到她有些惊讶:“小姐怎幺来了……”

温情染答道:“原是想送些汤水过来给爹爹,怕是不巧……”

那小厮见她一脸失望,忙说:“老爷在里头呢,只是方才在外头应酬喝的有些多了,正在里头小憩,故而不让人亮灯。你若进去小心些便是,小心拌着自己。”

温情染笑着向那小厮道谢,待那小厮走后便推开房门进到屋里,里头果然黑漆漆的一片,好在外头的月光还能照进来些,也不至于一点都看不见。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内室,远远便见窄榻上躺了个人,她提着食盒往前走,却听闻那人气息沉重。温情染有些担心,放下食盒上前查看,却见温正卿一身酒气,正闭着双眼握着身下那根巨大的阳物在快速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