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红鱼，其实并不丑。虽然她头发都白了，皮肤也长了皱纹，但她很有气质，是那种看起来很优雅的老太太。

周橙橙皱起了眉，“你跟陆翊认识了很久吗？”

“嗯。”红鱼走到窗边，外面的阳光落在她身上，她看着外面，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意气风发，是整座山上最好看的神明。我跟在他身边，看了他很多很多年，只要能够看到他，我就觉得很开心了……”

虽然年纪大了，但回忆起以前的时候，她的语气里带着少女般的娇羞。

周橙橙被绑在椅子上，看着这个穿着红袍的老太太。

她语气里的崇拜和向往，让周橙橙也被感染到了。

然而，红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的语气冷了下来，“可是，真该死……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人类。但，翊竟然要跟她在一起，要跟她结婚。我当然不答应！我陪伴了他那么久，就算要结婚，他要结婚的对象也是我。”

韩洲站在旁边，和周橙橙一起，听着红鱼描述他们以前的事情。

周橙橙道：“后来呢？”

红鱼回过头，看着周橙橙，道：“后来，我就跟他告白了，我说我喜欢他，让他不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可他说什么？他说我太丑了，他不喜欢我的样子。你知不知道，这句话对我来说有多伤心？我承认那个女人长得很好看，但，那个女人跟他认识的时间那么短，怎么可能像我一样爱他？”

周橙橙问道：“所以，你诅咒了他？”

“是。”红鱼说：“他们要结婚了，想到他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就发疯，所以，在他们婚礼之前，我付出了自己所有的法力和能力，把他变成跟我一样丑。除非那个女人真的爱他，否则……他就永远都会是丑陋的样子。他永远都会变得跟我一样，哈哈哈……”

红鱼笑了起来，语气很是得意，大笑之后，才继续说后面的故事，“他变丑之后，那个女人果然就被吓跑了。她果然只喜欢翊的外表……后来还跟别人结了婚。”

周橙橙暗了暗眸子，道：“那陆翊呢？他怎么样了？”

“他能怎么样？”红鱼说：“那个女人只是个凡人，结婚之后，没过多久就病死了。她死了之后，翊只能等她的下一世。可惜，不管他跟那个女人相遇了多少次，只要女人看到他的样子，都会被他吓跑，最后会跟别的男人结婚。翊以前嫌我丑，后来终于知道了，他嫌弃我的时候，我有多难过。这是他的报应，谁让他辜负一个深爱他的女人。”

“……”周橙橙看着红鱼，道：“你挺可怜的。”

想想如果是自己，被自己喜欢的人那么说，她也会很难过的。

见周橙橙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红鱼道：“我可怜吗？可能吧！不过翊比我更可怜，那个女人一次都没有爱过他，他没有办法恢复以前的容貌，法力也越来越差。总有一天，他会变得跟个烦人一样，会老，会死，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说到这里，红鱼笑了笑，“他大概以为你是他的希望，不过看样子，你也让他失望了。你虽然没有跟着别人跑，但你也不爱他。”

第78章 给她选择

“你凭什么说我不爱他？”

听到这里，周橙橙觉得可笑。

她爱不爱陆翊，她能不知道吗？

“你当然不爱他。”

“为什么？难道你比我自己更了解？”周橙橙觉得不理解。

她凭什么说得这么肯定？

红鱼看着周橙橙，“因为，陆翊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答案。如果你真的爱他，他应该早就解除诅咒，恢复法力，变回他原因的样子。也不至于在救林沐瑶的时候，用光了自己所有的法力。”

听她提到林沐瑶的事情，周橙橙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个老太太什么都知道。

红鱼又道：“你是不是还在想，陆翊会来救你。你别想了，他现在都自身难保。说起来也是可笑，他连自己都救不了，还要去救别人。把自己弄成了现在的样子。他现在就跟个普通人差不多。”

虽然心中已经有猜测，但，听到他们这样说出来的时候，周橙橙心中，还是涌起一阵绝望。

所以，她现在的身体没有办法再恢复，也跟陆翊的状态有关。

其实……

这样也好。

他已经救过她一次，让她多活了那么久。以后就算真的没有办法再回去，也不怪他。

他可以救她，自然也可以选择救别人。

只是……

让周橙橙觉得遗憾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很爱他了，为什么他还是没能恢复？为什么他还是会弄到现在法力尽失的样子。

再打量着眼前的韩洲和红鱼，这两人明显对陆翊很不友善。

他们对付自己就算了，现在陆翊没了法力，他们不会也找他的麻烦吧？

周橙橙看着红鱼，“我没指望他来救我。反正你们也知道，我只是个活死人。就算死了，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红鱼道：“你倒是想得通。”

“我只是不太理解。”如果红鱼是给陆翊下诅咒的人，那么，她一定知道陆翊为什么没能恢复吧？

就算要死，周橙橙也想死得明白。

“为什么我明明很喜欢陆翊，他却并没有恢复。不是说，只要我真心爱他，他就能恢复吗？”

“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因为他能救你吗？说什么喜欢他，也不过只是因为，你离不开他罢了。你并不爱他。”

“才不是！我很爱他。”周橙橙说：“你难道还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我就是很爱他啊！”

“他长得那么丑，你爱他什么？”

“他对我很好。虽然他一开始长得并不好看，但他温柔，绅士，有礼貌，处处为我着想。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出现。他是长得不好看，但是比起某些空有皮囊的人，他在我心里帅上一百倍。”

她特地看了一眼韩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