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他和谢衡之在宫里碰上, 他都替他捏把汗:“总不能就这么瞒着?吧?”
谢衡之捏着?眉心:“现在不能说,再等等。”
等他抓到兰珩的把柄,等嫉恶如仇的霍娇, 一定不会选择那个人?的时候。
却说拿婚书那日白?天, 霍娇在铺子里清点, 平安进来送信。霍老板出面托付河中的商队打探消息, 得知有几本从流入延庆路的书籍,不似当地?印刷和装帧的水准。
霍娇也拿不准, 这究竟同荣二娘有没有关系, 她把信纸撕碎, 分?几处丢弃。
平安刚出去,又折返回来:“东家, 有人?来找。”
霍娇走出去, 发现竟然是兰珩。
铺子里现下没有客人?,伙计和平安在他身边忙碌, 霍娇想起谢衡之逼她允下的承诺。
这应该不算……单独?
“兰大官人?,是有事情?”
“荣二娘子的事, 霍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霍娇自然不愿意借,她摇摇头:“这里没有外人?,官人?可放心说。”
兰珩望着?霍娇, 就站在铺子外面,他低下头,带着?些自嘲:“没想到,霍娘子竟然是我弟弟的心上人?。”
霍娇无言以对, 便听他又道:“我知晓弟弟一直对我有偏见,不愿亲近我,他流落在外,这些年也实?属不易。”
霍娇诧异,她小声:“你知道他是你母亲的私生?子,你不恨他?”
兰珩眼?中闪过浅浅的诧异,而后缓缓摇头,面色悲怆:“母亲提起他,便要哭一晚上。上一代人?有上一代人?的恩怨。我一直希望他认祖归宗,回到兰家。只?是他那个清高的性子,你也是知晓的。也怪当初他回来,我忙于家中事务,对他不够上心。”
霍娇道:“你不用自责了,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他现在也过的很?好,我会照顾好他的。”
袖中的拳捏紧,兰珩满目思虑,移步铺内,声音也低了许多。
霍娇让平安倒茶的时候,他忽然道:“有件事,可能关于二娘子。”
霍娇从平安处接过茶盏,手中一紧:“我听说有书流入延庆路,你可是要说这件事。”
兰珩道:“是,有一本经我重金买下,现下留在河中商会了。”
书坊里不焚香,铺子里有股淡淡的墨香,霍娇指尖停留在茶盏边沿:“官人?和二娘子非亲非故,为何要查这件事。”
“我自然不是为了查她的死?因,”兰珩道:“这本书,用的是我兰家的墨,我须得要个清白?。”
晚上回去。霍娇一路心里都放着?事。她知道,谢衡之对兰珩的事向来十分?敏感。
现在她与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该有所?隐瞒,干脆主动同他说此?事。
“白?日里,你哥哥兰珩来找我了。”
谢衡之立刻拉住她的手腕:“他说什?么了?”
霍娇轻抚他:“他说有本书,关乎荣二娘和他兰家的清白?,问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谢衡之神色紧张,手中力道也不自觉收紧。
霍娇赶忙道:“我拒绝了。”
谢衡之松开手,冷着?脸道:“还说了什?么旁的。”
霍娇摇头似拨浪鼓。
“真没有?”
霍娇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过他,只?好交代:“他还说……嗯,他不怪你,希望你早日认祖归宗。”
谢衡之气得冷笑一声,兰珩知道他不敢告诉霍娇真相,还真是什?么话都有脸说。
霍娇拉着?他的手:“我也拒绝了的,我说你现在过得很?好,不要和兰家扯上关系。”
她带着?讨好,抬头看他:“我说的对不对?”
她小心翼翼地?神色,让谢衡之心头如熟瓜落蒂,柔软妥帖。可她和那人?见面,他还是端着?,不肯露出好脸色:“那你说说,我如何过得好?”
坐在案上,她歪头去想:“你官运亨通,年纪轻轻便出入二府,前途无量,令人?歆羡。”
谢衡之压着?唇角,沉吟道:“继续。”
“你有杨寒灯这样名留青史的大儒做师长,有真心待你的同门,兰珩和家中长辈,只?能虚与委蛇,尔虞我诈。”
“莫提他名字。”谢衡之将她抱起来,沉声道:“还要听。”
霍娇乖巧坐在他腿上,勾着?他官服后颈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你有娘子,他没有。”
一手托住她后脑,谢衡之细密地?吻上去,唇齿纠缠,他使了力气,让这具娇躯和他紧贴。
霍娇知道他在吃醋,她软下轻颤的身段,任他握着?肩膀,白?玉似的手指微凉,在肩头留下红痕。
她哄着?他:“还想听吗?”
低垂的眼?直勾勾看她,谢衡之依旧声音不疾不徐:“想。”
吻落在锁骨上,霍娇仰着?头,手自然地?从后颈雪白?的中衣抚进去,轻触他冰凉的脊背:“唔,你腰细,肩膀却宽,身形好看。”
那只?手明明温热,却像一只?丝丝吐着?信子的蛇,谢衡之胸腔中交织着?难以名状的危机与期待,嘴上带着?狠劲,气息也乱起来,慢慢压下她纤细的腰肢同自己贴紧,淡声道:“怎么不说了。”
霍娇半眯着?眼?,微微张着?嘴,呼吸扑在他耳畔:“你的手,骨节分?明,触之冰冷,很?……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