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1)

迷迷糊糊时,她听见谢衡之?在她耳边道?:“霍娇,我?们去官府入册,好?不好??”

霍娇不记得自己是否应声,应当是答应了吧。

第二天霍老板去铺子里转悠,对荣二的事情十分惋惜:“女?人家一个人,把铺子经?营成?这样实属不易,霍娇,你们是同行,阿耶理解你当初盘下铺子的这份心情。”

没有被阿耶责怪,霍娇总算安下心:“那?阿耶就多留些时日?,家里不是还有刘叔吗?”

霍老板点头应允,又道?:“娇娇,你老实说,衡之?待你究竟如何??”

霍娇没想?到他还有疑问:“挺好?的啊。”

霍老板担忧道?:“衡之?啊,是平步青云了,可是朝廷大员是那?么好?当的吗,高们主母我?们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哪一个不也是冷暖自知啊。”

霍娇没想?到昨日?,阿耶也有哄着谢衡之?的成?分。

她反过?来宽慰霍老板:“爹爹,他很好?,我?刚来汴梁的确有些不适应,但是他处处为?我?着想?。而且我?能感觉到,他很喜欢我?。至于高门主母,我?们家里统共加上您,只有三个人,没有婆媳妯娌,实在没什么可烦扰的啊。”

霍老板听闺女?这样说,仿佛吃了定心丸,往后几日?,又去关心霍娇盘下的铺面,里外转了几圈,他指了些问题,还给几个机灵的长工画大饼,同他们说要挑一个人做掌柜。

几十年老江湖,霍老板迅速和左邻右铺混了脸熟,乐呵呵地到处夸赞谢衡之?:“我?闺女?,享福!我?闺女?和女?婿,恩爱非常!”

第25章 名字 婚书。

寅时?刚到, 窗外伸手不见五指。谢衡之蹑手蹑脚下床,摸黑找到了昨晚就叠放好的?朝服,一层层穿上, 在院中简单洗漱,便匆匆出了门。

待漏院内,一群黄门卫和?女官门备好茶水, 朝臣还未到, 他们便小声?说话。

“官家真是?心善, 还惦记着那位被废的?太子, 给?商王许多优厚。”

“万福恩泽,保佑小太子健康长大。”

有位小宫女大约是?刚来不久, 不解道:“可王皇后是?不是?很讨厌废太子, 杨寒灯大人又是?站在哪一边呀?”

年岁稍大的?黄门卫压低了声?音, 责怪道:“以后这种话在宫里少说。”

“如今小太子的?生母是?王皇后的?陪嫁婢女,祝尚书、开封府尹和?西北边将任经略都是?皇后母族亲眷, 身份贵不可言, 宫妃皆以她马首是?瞻。她自?然看废太子与商王不顺眼。至于杨大人,他向来只忠于官家一人。官家罚他或是?奖他, 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待漏院外挤着不少早点铺子,不少官员们三五成群的?挑挑拣拣。谢衡之没?什么胃口, 直接走进院中,寻了把靠墙的?玫瑰椅,坐下闭目养神?。

这几晚同霍娇挨着睡, 她睡姿很不老实,几次将腿伸出来翘在他肚子上。

他心猿意马,几乎整晚没?有睡熟。

想到她的?丑态,谢衡之双手抄在朱红色官袍中, 忍不住一笑。

后背被人猛拍了一下,谢衡之拉着脸抬头看,是?一身绿衣的?刘雪淮。

“做什么美梦呢,咧到耳朵根了?”刘雪淮边说边吃炊饼,还给?他也掰了块:“垫点儿吧,今天事情多,下朝得要晌午了。”

谢衡之面无表情地接过来,咬了一口,又闭上眼。

刘雪淮早就习惯了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站在一旁同几个相熟的?武将聊起?天儿来。

不多时?彭从也精神?抖擞地进来,加入其中,高谈阔论起?西北边防。

彭从道:“我听说,西捶给?任大人送信想求和?谈呢,言辞恳切,娘嘞,信里还说要把公主嫁给?杨大人。”

刘雪淮苦着脸:“我们杨大人一把年纪了,放过他吧。”

他看了不远处一身红袍,冷清如佛子的?谢衡之,努努嘴戏谑:“让兰慕瓴去和?亲,他年轻貌美,西捶公主一定喜欢。”

谢衡之慢慢睁开眼:“慎言。”

彭从抱着手臂笑道:“人家家里有个月白衣裙的?宝贝娘子,失而?复得,眼睛珠子似的?宠着呢。我看,不如你去和?亲吧,你家母夜叉,刚好能和?西捶公主打个有来有回。”

更声?响起?,宫中女官们提着风灯开门,待漏院里声?音渐歇,谢衡之抖了抖衣袍站起?来。

几步开外,一群紫衣翅冠的?朝臣也从前间出来,其一满头白发,面目沧桑,正?是?杨寒灯。

谢衡之与刘雪淮等人行了礼:“平章大人。”

杨寒灯略一点头:“昨晚延庆路转运司指挥返京述职,慕瓴,你稍后先帮他理一理季末城墙修筑的?事。”

他又拍了拍刘雪淮:“官家要我举荐一个信得过的?武将,去延州,先与你通个气。”

两人都应下,杨寒灯便先行入殿。

谢衡之揶揄:“不会是?去和?亲吧。”

刘雪淮傻眼了:“不能吧。”

谢衡之但笑不语。哪来的?什么和?亲,西捶诈和?罢了,但他睚眦必报,非要吓唬回去不可。

早朝事闭,谢衡之便去枢密院与转运司指挥于大人会面,整理他带来的?卷宗。两人带着几个编修,将靡费工料和?将修未修数目核对数遍,眼看已经午时?。确认无误后,于大人又找出请奏文书:“谢司承,壮城兵的?设置,我们大人说也要申报枢密院具请。”

谢衡之将文书仔细读完:“杨大人应当还在同官家说话,稍后会来批阅。请于运使先行歇息。”

女官奉上茶点,谢衡之又问:“适才听说了一点延州的?传闻,不知真假。”

于运使塞了块花生糕进嘴:“您是?说西捶求和?的?事吧?确有其事。”

谢衡之垂下眼,也不追问。

于运使在京做官不久,便去了延州。十几年来一直是?任经略的?左膀右臂,立场难以分辨。

于运使反问道:“不知枢密院如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