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很快收拾好残羹和桌子, 换了一盘新鲜的?雪梨条。
霍娇根本吃不下了,捏起一块递到谢衡之嘴边:“你吃么。”
鲜嫩雪白?的?梨肉戳在他唇边, 根本由不得他拒绝。
他张开薄唇,咬住梨条,鲜甜的?汁液溢出。
霍娇以为他爱吃, 又捻了一块。
他看着霍娇粘上甜水的?手,将口中冰凉的?果肉咽下,开口道?:“都?出去。”
霍娇不明?就里地看着平安。
平安吃一堑长一智,先不管三七二十, 出去再说。
很短的?时间里,一屋子人撤得一干二净,大白?天的?,还将门?窗都?关紧了。
卧房里突然变得很暗,细小的?灰尘在几束疏漏的?光线中跳跃。
霍娇捏着雪梨的?手顿了顿,他应该不会继续吃了,她打算缩回手。
手腕被抓住,谢衡之侧过?脸,咬住梨肉,他没有?看霍娇的?眼睛,口中寸进,直到冰凉的?唇触到她的?手指。
“……”
敏感的?指尖传来?绵密的?痒意?,霍娇颤了颤,谢衡之竟然咬住她食指,齿尖还用?了点力。
霍娇抽回手,心里面想?,他把人都?赶走,是突然想?亲我了吧。
手被压在他胸前,她逃不开,被扣住下颚骨张开嘴。
她心乱如麻,她算和他和好了吗。
完全不是吧?她只是那天看他可怜,纵容了他一次。
所以,就只是纵容他一次,就表示默许纵容他随时随地如此吗。她要怎么拒绝才好……
舌尖被他含在嘴里吸吮,霍娇脊柱传来?一阵阵酥麻,手脚都?软了。
真的?只是被亲吗。
他们可不是什么不经人事的?少?男少?女,虽说没有?圆房,但什么都?做过?了。
大约是身体康复了。这次的?谢衡之,比上回在温泉里还要霸道?,动作满是充满男性气?息的?掠夺。
“又在走神?”谢衡之拧眉从她口中撤出,强迫她看着自己:“在想?什么?”
霍娇咬了咬下水色的?唇,声音特?别小地嘀咕了几句。
谢衡之眯着眼,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在他怀中:“说得什么?再说一遍。”
霍娇可怜巴巴地看他:“我说,我又没有?同你和好,你凭什么一直这样?……欺负我?”
她说完小心去看他,怕说得太重,又把他刺激的?把自己沉塘。
谢衡之闻言莞尔,将她搂紧怀中,低下头,把下巴放在她肩上。
他的?气?息太近,霍娇紧张:“你,有?什么要说的??”
“阿姐原来?是还没有?原谅我,”他勾住霍娇一截落在肩上的?碎发:“可是我在延州喝醉了,阿姐为什么尾随我,进了我的?卧房?”
他抽掉霍娇头上的?发簪,发髻松开,青丝垂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秋后算账果然虽迟但到。
霍娇瞅了一眼发簪,难堪地躲开他灼热的?目光,她解释道?:“我,我怕你被番族女子骗了……看看而已……”
他扣紧她的?手指:“哦,阿姐是怕我被骗,还是怕我红杏出墙,来?醉仙楼捉奸?”
他小声问:“那时候阿姐吃醋了吗?是不是像我昨晚一样?心里别扭。”
霍娇被说中心事,脸热腾腾的?。
她不安地动了动,心想?他应当不记得后面的?事了吧,就算记得,也该给自己留点薄面,不至于摊开来?说。
于是她嘴上胡乱应付道?:“才没有?,我就去看了一眼,确定你没事,我就出来?了。”
谢衡之可不打算放过?她,他恶劣地问:“所以那天晚上,是我做的?梦?”
“我梦到阿姐主动……”
“别,别说了,”霍娇挣脱开,捂着耳朵跳起来?,她脸红到耳朵根,不敢再看谢衡之:“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散着头发跑到门?口,她在窗口看到外面全是候着的婢女小厮。
自打住进知州府,霍娇很给面子,知州府的?人叫她夫人,她即便和谢衡之没有和好,也从不反驳。
这样?出去,谢大人会被误会吧。
她转过?身看他,谢衡之正撑着下巴含笑看她。
他好像料定她会心软,等着她乖乖就范。
霍娇心中的?怜爱烟消云散,嗔怒看他,从他手中抢过?簪子,绾了发髻,哼哼一声推开门?出去了。
下午去高家验了货,听董姨娘说,兰家现在出了事,守不住家业,在变卖祖传的?古董呢。
霍娇心里没有?太多感慨,还想?着上次陪兰五夫人看过?的?几个墨坊都?不错,若他们要卖,她倒是乐意?接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