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1 / 1)

方宁此时满心的懊恼,想她一世英名,为了大宋百姓平定叛臣,铲除邪党,好事还未来得及扬千里,今日的丑闻已要传遍大江南北了。

“造孽啊,我的姑奶奶,爷祖宗。你们来前,可是口口声声和我说自己琴棋书画无一不会的,若不是我失了心疯,瞧你们都长得不俗,也不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来。”老鸨又气又急,却不敢发作,只因方宁三人的脸要比她还阴沉。

“走吧走吧。”老鸨赶着人离开,却没想一阵迷香从狭小的门缝传来,霎时晕了过去。

方宁与沈昱、邵夫子顿时警惕起来,心照不宣的随着老鸨,卧倒在狭小的备妆间里。

三人再睁眼时,已躺在虎皮石榻上,二十八盏琉璃灯映得几个女匪铠甲寒光凛凛。

女匪个个身形魁梧,皮肤黝黑如炭,胸前的护心镜被磨得锃亮。

方宁特意微微转动脑袋,对着护心镜照了照自己狼狈的身影,暗叹还行,没太丑。

这时,带着玄铁面具首领巡视屋内一圈,目光定格在沈昱身上,三步两步上用剑尖挑起他的下巴,坏笑道:“这小脸白得跟宣纸似的,莫不是话本里吃软饭的穷书生?长得好看,就是那舞跳得一言难尽,你跟了我,以后少跳那些舞,煞风景。”

说罢,她在沈昱身上上下齐手了一番,直到摸到沈昱精壮的腹肌时,眼底瞬间放出寒芒。

另一旁,二当家揪住邵夫子银须把玩道:“老头儿这把年纪,虽然模样不错,但怕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绿衫女匪突然挤开人群,“二姐不要就归我!上月抢的酸秀才只会背《孝经》,哪比得上这老夫子,说不定老当益壮嘛!看着仙风道骨,一定不同凡响。”

“谁说我不要的,我先试试再说。”二姐护犊子似的抱住邵夫子。“聒噪!”看上沈昱的首领一脚踏上石案,目光扫到方宁,努努嘴道:“这瘦子看起来很菜,归你,你先试试好不好用。”

方宁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目光落在女匪军衣时,配着笑脸好奇道:“各位女侠,我看你们的武器是南疆军营的,我听闻南疆有一支女子军,平贼寇后悉数失踪。可是诸位?”

女匪首领拉着沈昱的腰带一顿,打量起方宁,道:“你倒是知道不少。”

方宁笑呵呵道:“你们本该是驻守边关的将士,为何来到汴京?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女二当家扒开了邵夫子的上衣,如狼似虎地摸了起来,冷哼道:“我们一心为朝廷杀敌叛乱,陛下呢?看我们是女子,派了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接替了我姐姐的职位,还过河拆桥的将我们逐出了领地。我们一路回到汴京要告御状,结果被蒋太师那伙人搞得进京是谋反,不进京是失职。姑奶奶我也是想明白了,有今朝没明日的日子过够了,不如找个小白脸快活快活。”

邵夫子眼见二当家的手就要摸到自己关键部位,马上用腹语与方宁道:“你再不出手,就别怪我自作主张了!老夫手下绝无活口!”

得嘞。

方宁瞥了眼被调戏的满脸通红的师兄,憋着笑出招。

隐星镖化作三垣阵图,将一众女匪全部困于其中。

方宁潇洒的挣脱束缚,扯掉发带,回归女儿模样,“别挣扎了,随我进京面圣,道清原委。想必陛下会念在你们往日功勋,从轻发落。”

那首领指着帅色可餐的沈昱,不甘道:“我们没错!我们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你我同是女子,就这般的容貌身段,你能忍住不下手?”

方宁噗嗤一笑,假装色迷迷的在沈昱身上打量了几下,“真想下手,也用不着和你们一样去抢啊,是吧,师兄?”

沈昱顿觉贞洁不保,穿上衣服,飞一般跑出屋子。

次日,汴京城第一缕日光再照青石砖时,方宁等人已在城门前目送那群女山匪回边塞。

“听说陛下免除了她们的罪过,调查了一番,发现她们并未对那些男子做什么,但那些男子大多把持不住,自个儿认了载,所以他们回到家中,也不肯报官,原是自己乐意的啊,怪不得旁人。”

沈昱今日穿了个立领衣袍,裹的严严实实,似是对昨日之事有了阴影,也只敢站在方宁身后说道。

方宁含笑,瞧着那些女将士洋洋洒洒地奔放模样,开怀道:“她们身上自有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魅力,只是可惜来了汴京那么久,竟没吃上师兄这样的细糠。对了,师叔呢?”

沈昱打了个寒战,瞧着城门下躲得最远的邵夫子,揶揄道:“谁说没有,我听说那二当家,面见完陛下,就趁夜闯进了师叔的闺房。听闻师叔起床时,那尖叫声高过晨鸣的鸡,若不是衣衫尚在,我还真以为守了四载的清白,一朝栽呢。”

“走吧走吧,若是她们再杀个回马枪,我怕浑天三宝里,得有二宝少了男人最宝贵的东西。”

方宁一步登马,迎风回城。沈昱好奇道:“你说的是何物?”

“贞洁呗。这可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哟。怎么,只能你们男的这样要求女人?”方宁的笑声随风飘散。

沈昱脸色一僵,下意识夹紧了马腹,而远处的邵夫子早已策马狂奔,仿佛身后真有女匪追来一般。

彩蛋二返老还童

方宁蹲在灶台前,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的黑色液体,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师叔。”她转过头,看向正在院子里摆弄药材的邵夫子,“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吃?”

邵夫子头也不抬,手里捏着一株紫色的草药在阳光下细细端详,“当然能吃,这可是我花了三个月才研究出来的安神汤,专门治沈昱那个失眠的毛病。”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两人冲出去时,只见沈昱正以倒栽葱的姿势插在稻草堆里,手里还攥着半碗漆黑的药汁。

“你也太心急了些!这药得用文火慢煨三日,否则......”邵夫子急得直拍大腿,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否则如何?”方宁一把将人从草堆里拔出来,见沈昱额角沾着稻草屑,心下总有隐隐不安的预感。

很快,在方宁怀里的沈昱忽然睁开眼,平日端肃的面容此刻泛着可疑的红晕,忽然冲她咧嘴一笑,“师姐,要抱抱!”

邵夫子低头不敢再看方宁的脸色,“如,如你所见。智力与三岁孩童无异。”

接下来的光阴,在旁人眼里不过弹指间,对方宁而言却像熬过了五个甲子。

白日里,方宁带着沈昱从城东糖画摊追到西郊风筝坡,夜里又化身贤母,拍着沈昱的肩哄睡。

当第五日晨光刺破窗纸时,方宁顶着眼下两团青影,衣襟上左沾泥巴右挂糖丝,活脱脱成了行走的育儿灾难现场。

“辛苦你了。”邵夫子顶着满头的草药,从药炉出来时,被方宁隐星镖的前后追击,只好如实道:“他此番是因为郁结于胸,心里沉积了太多,潜意识里认定当个三岁孩童轻松自在。这是心病,需心药医。说白些,等他发泄完心中的郁气,自然也就好了。”

方宁指着自己,一字一顿,“师叔的意思是,沈昱和我只能活一个呗。这哥熬到寅时,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珠子,要和我桃园三结义,我昨天实在是忍不了,一巴掌将他拍晕,才睡了个好觉。他心中郁气难舒,那我的身体呢?谁来管管?”

“看来,沈昱这几日告假,原是躲在这儿打懒了。”声音从邵夫子的庭院前传来,清亮嗓音裹着三分戏谑,活像逮住幼弟偷糖的顽劣长兄。

“陛下。”方宁急匆匆出门迎接,刚要跪下,皇帝抬手扶起。“我微服私访,不必跪。本是想去沈昱府邸瞧瞧他为何接连告假,结果,府中下人告知是在邵夫子的草屋里治病,我原以为病急,没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