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才不想爱上你】?????
章婉宜从那天自皇上的沐浴场景跌跌撞撞逃出来,心跳还没平复。
她活到现在,从没现场看过那画面冷峻皇帝、裸身雾中、水珠顺著胸膛流下……啊啊啊!不能回想!
「这是什么东方版禁忌写真现场啊……」她抱头狂奔,一路冲回长乐宫。
一进门,她便甩上门扉,背贴门板喘气。
姜小文立刻追了上来:「娘娘!您没事吧?奴婢刚刚找不到您……」
「我没事,我只是……走错地方了。」她咬牙切齿,忆起那线条分明的腹肌与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眼神,整张脸烧得快起烟。
「娘娘……您要不要换套衣裳?」小文小声提议,目光闪烁地看向她裙摆下的泥痕。
章婉宜低头一瞄,火气瞬间上来:「这衣服到底是谁设计的?!」
她抬手扯开领口,几颗紧扣的玉纽崩飞,打中柱子发出清脆碰撞声。
小文差点跪下:「娘娘!这可是皇后专用绣金袄,弄坏了太后会罚奴婢的……」
「我现在不想当什么皇后!」她怒气冲冲地往内室走去,「我要找一件能走能跳的正常衣服!」
她拉开衣橱门,一排织金羽裳、水绸宫袍闪闪发亮。
「这些根本不是衣服,是刑具吧……」她咬牙扯下一件金边宫袍,连衣杆一起扯下,砰地摔落地面。
小文连忙捡玉坠,手指都在抖:「娘娘……这样要是被太后知道……」
「太后?」章婉宜灵光一闪,「正好,说不定她会知道怎么回去?」
这时,贺嬷嬷带著几名宫女进殿,手中端著温热燕窝:「娘娘,奴婢听闻您情绪不稳,特来送点温补……」
她一踏入内殿,眼角余光便扫到满地狼藉,脚步一顿,笑容凝在脸上。
章婉宜仍在翻找:「怎么连一件能喘气的衣服都找不到?」
「……这屋子,是怎么了?」贺嬷嬷小心发问。
「我在找东西。」她扯下一件宫袍丢地上,「也顺便把几件太丑的淘汰掉。」
小文在旁边狂比手势,却被章婉宜一记眼刀挡回。
贺嬷嬷敛眉,声音压低:「若娘娘近日心神不宁,奴婢这儿有几帖佛香,可静气安神……」
「不用了,我现在只需要一双布鞋跟一套运动服,谢谢。」
?????【本宫才不想爱上你】?????
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多时,一名身穿灰蓝色外袍的高挑宦官立于门外,声音温润而带笑:「皇后娘娘在殿内吗?小的是程德喜,奉皇上口谕请娘娘即刻梳整仪容,赴承安殿用午膳。」
章婉宜正捧著地上那坨衣服,头也没抬:「回他,我自己吃就好。」
程德喜闻言,眼角微挑:「娘娘若不便,小的可传话说您身体违和……?」
「不用那么拐弯抹角,就说我今日气血上头,恐会冲撞圣驾,请他自己吃。」
殿内瞬间静默。
小文脸色发白,颤声道:「娘娘……这样说,会惹大祸的……」
「怕什么?我就想安安静静吃顿饭,难不成还要请旨批准?」
贺嬷嬷一声轻咳:「奴婢先不打扰娘娘了,这便告退。」
殿门外,程德喜眸光一沉,仍笑道:「小的明白。那……就不打扰娘娘,小的先行回禀皇上。」
他走后不久,章婉宜从桌边提起一壶温水,准备泼洒脚底那层黏上的土泥,门外脚步声又至。
这次不是内侍轻步,而是每一步都带著风压与沉力,仿若军阵出列,逼人心神。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道黑金龙纹自光中踏入,逆光而立。
戴砚知站定,神色如云压水面,冷而深。
「朕听说皇后今日闹得不小,特来亲眼看看。」
章婉宜抬头,眉毛一挑:「我不过是想自己吃顿饭。」
「妳的话,朕听见了。但那不是朕的答案。」
他步步走近,视线扫过她凌乱的衣襟与狼藉的内殿,神情晦暗。
「你到底来干嘛?」她仍握著水壶,壶里热气未散,与她烧腾的脾气相呼应。
「妳这模样,是皇后该有的?」
这句话像石子落入沸汤,激得她站起:「我就是这副模样!谁知道你的皇后该是什么样子?」
她逼近一步,目光炙热如火:「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记得你的皇后是什么样子的吗?还是……你根本不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
戴砚知眸光暗沉,许久才道:「妳到底是谁?」
她苦笑,手指颤著指向自己:「我啊,我叫章婉宜,一个从没演过古装戏,却莫名其妙变成你皇后的人。」
焚香燃尽,轻烟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