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被利用了!这个认知让余清歌遍体生寒。白家的图谋,远比季家更阴险,更可怕。

她看向身前的季宴修,眼神复杂。季红妆的怨恨,此刻也通过玉佩传递给她。那是对季家,对季铭泽,彻骨的恨意。

“离我远点。”余清歌的声音冰冷,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她猛地推开季宴修,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季红妆的情绪,正在影响她。

【余清歌这是怎么了?鬼上身了?】

季宴修踉跄一步,撞到冰冷的墙壁,闷哼一声。他不解地看着余清歌,眼中满是受伤与困惑。

刚才还为他处理伤口的人,为何突然变脸?

【感觉季哥心都要碎了。】

但他看见了她眼中翻涌的痛苦与恨意。那不完全属于她,是季红妆。

他没有追问,只是默默握紧拳头。无论如何,他必须查清白家的秘密。不能让季家,让更多无辜者,成为牺牲品。

“哼,两个不速之客。”二楼,白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看着下方两人的互动,眼神锐利如刀。“你们,不属于这里。”

“三叔公,解决了他们。”白薇语气轻描淡写。仿佛捏死两只蚂蚁,“免得扰了红妆姐姐的安宁。”

【我真是****,真不是人,畜生不如的两个东西。】

【已经看生气了哈,不管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三叔公眼神阴鸷,点了点头。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漆黑的令牌,口中念念有词。戏楼里阴风更盛,鬼哭之声四起。

几道扭曲的黑影从角落里浮现。它们没有五官,只有模糊的人形轮廓,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

鬼仆!

是白家豢养的低阶鬼物,专门用来处理脏活。

【我嘞个豆啊,这些是什么玩意儿?好恶心啊。】

【这是假的吧?感觉越来越离谱了。】

“快走!”季宴修低喝一声,拉起余清歌的手腕。

冰凉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她的手,冷得像冰。

两人转身冲向后台深处,那里更暗,更像迷宫,也许能暂时躲避。

黑影穷追不舍,它们移动悄无声息,速度极快。阴冷的气息如影随形。

后台堆满了废弃的戏服和道具,落满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陈旧脂粉混合的怪异气味。光线昏暗,视线受阻。

“这边!”余清歌凭借对环境的敏锐感知,拉着季宴修拐入一条狭窄的通道。

身后传来布料被撕裂的声音,一只黑影的手臂擦着季宴修的后背划过。

通道尽头是一扇紧闭的小门。季宴修用力撞去,门板纹丝不动,似乎被从外面锁死了。

“该死!”他低咒一声,额头渗出冷汗。后背的伤口因为剧烈活动,又开始渗血,疼痛和失血让他有些眩晕。

鬼仆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阴冷的气息几乎要将他们冻僵,绝望感再次笼罩。

【快跑啊!好吓人,追上来了。】

【余姐季哥快跑啊。】

余清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摸向袖中的玉佩,季红妆的怨气依旧躁动,但似乎被什么压制着。

对了,白薇!

养鬼契约的存在,让白薇对季红妆有一定控制力,她不能完全指望玉佩。

“让开!”余清歌眼神一厉。她抬脚,狠狠踹向门锁的位置。

脚踝传来剧痛,但她没有停下。

第二脚,第三脚……老旧的木门发出呻吟,门锁周围的木头开始碎裂。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猛地从侧面扑来,目标是余清歌的后心。速度快如闪电,带着浓烈的死气。

“小心!”季宴修瞳孔骤缩。他来不及多想,猛地将余清歌推开,自己则迎上了那道黑影。

“噗嗤!”一声闷响,黑影的利爪穿透了他的左肩。

一股阴寒歹毒的力量瞬间涌入体内。如同无数根冰针扎入经脉,疯狂破坏。季宴修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黑色的纹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伤口处蔓延开。像是毒蛇,缠绕上他的手臂。剧痛钻心,几乎让他失去意识。

阴毒!

是鬼仆身上最恶毒的攻击,中者会被阴气侵蚀,神魂受损,痛苦不堪。

“季宴修!”余清歌惊呼,心脏骤然缩紧,她扶住摇摇欲坠的季宴修。看着他手臂上蔓延的黑色纹路,一股莫名的恐慌攫住了她。

“我没事……”季宴修咬牙,声音虚弱,他推开余清歌,“快……踹门!”

鬼仆并未消失,只是暂时被逼退,随时会再次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