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季家,你必须顾全大局!”三叔公厉声呵斥,眼神阴鸷。
余清歌看着二楼的拉扯,听着三叔公冰冷无情的话语,心彻底沉入谷底。原来,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一场大火,烧死季红妆,完成所谓的血咒仪式。
浓烟呛入喉咙,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因缺氧而虚弱,季红妆的绝望与怨恨再次汹涌而上,几乎要将她吞噬。
不,她不能死在这里。
强烈的求生欲激发了她最后的力气。她猛地攥紧袖中的玉佩。冰凉的玉石瞬间变得滚烫,仿佛要将她的手掌灼穿。
“季红妆,你想报仇吗?想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吗?”余清歌在心底呐喊,“那就借我力量,我们一起,毁了这一切!”
玉佩上的“季”字发出妖异的红光,缠绕的发丝仿佛活了过来,透出浓郁的黑气。一股阴寒至极,却又磅礴浩瀚的力量瞬间涌入四肢百骸。
是季红妆的怨气,是积累了百年的不甘与仇恨。
“啊!”余清歌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啸,声音却不似她自己,带着属于厉鬼的尖锐与阴冷。
她能感觉到,那股力量正通过玉佩,疯狂地涌向某个方向。与此同时,远在城西白家府邸,正在镜前欣赏自己手腕烙印的白薇,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她手腕上那个淡红色的“季”字烙印,骤然变得漆黑滚烫,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直接印上。剧痛钻心,一股阴冷怨毒的气息反噬而来,疯狂撕扯着她的神魂。
“不!怎么会这样!?”白薇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烙印仿佛活物般蠕动,吸食着她的精气。
戏楼火场中,余清歌周身黑气缭绕。玉佩的力量还在不断涌入,但她的身体已经濒临极限。季红妆的怨气太过庞大,几乎要撑爆这具凡胎。
时空开始扭曲,眼前的景象变得光怪陆离。燃烧的戏台,惊慌的人群,二楼拉扯的身影,与百年前季红妆身着嫁衣自尽的画面交叠在一起。
“红妆……”一个温柔又虚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季铭泽。
“去死吧!”另一个声音尖叫,是白薇。
“为了季家……”是三叔公阴冷的声音。
无数声音,无数画面,在她脑中炸开。怨气彻底爆发,时空结构开始崩塌。戏楼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摇摇欲坠。
就在她意识即将涣散之际,一双有力的臂膀猛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烟火味将她包围。
“别死……”季宴修的声音嘶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与急切。他终于挣脱了束缚,冲入了这片炼狱。
【真的放火了?!那个白薇和老头太恶毒了吧。】
【季影帝,冲啊,救老婆!!!】
【死了正好完成仪式???季家这帮畜生。】
【余姐反杀了,卧槽,太帅了!】
【时空崩塌了?这是要回去了吗?】
【快跑啊,楼要塌了,主包和老公一定要活下来。】
他紧紧抱着怀中几乎失去意识的人,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心里泛起无尽的波澜。
“撑住,我带你离开这里。”他低吼着,抱着她,不顾一切地冲向那唯一的,尚未被火焰吞噬的出口。
火光映照着他坚毅的侧脸,也映照着余清歌脸上交织的痛苦与迷茫。
玉佩依旧滚烫,季红妆的怨气还在肆虐。崩塌的时空,燃烧的戏楼,反噬的血咒……
第10章 身穿嫁衣自尽
灼热的气浪舔舐着皮肤,浓烟滚烫,刺入肺腑。
余清歌意识模糊,只觉被人紧紧箍在怀中。
季宴修坚实的胸膛隔绝了部分热浪,却隔不开死亡的阴影。
耳边是木材断裂的噼啪声,还有他粗重急促的呼吸。
“撑住!”季宴修的声音嘶哑,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
他抱着她,撞开燃烧的障碍,冲向唯一的生路。
火光在他眼中跳跃,映出决绝。
余清歌攥紧袖中的玉佩,那玉石烫得惊人。
季红妆百年怨气如决堤洪水,通过玉佩疯狂倾泻。
四周景象开始扭曲,光影拉长变形。
戏楼的结构在怨气与火焰中呻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空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撕扯,出现道道裂痕。
“轰!”头顶的横梁砸落,火星四溅。
季宴修猛地旋身,用后背硬生生扛住冲击。
他闷哼一声,脚步踉跄,却未松开怀抱。
玉佩红光大盛,将两人完全吞没。
失重感袭来,天旋地转。
耳边风声呼啸,夹杂着季红妆凄厉的哭嚎。
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红色的嫁衣,冰冷的匕首,绝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