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也很好,只是顾谨言不会是她真的哥哥了。

草莓夹心的棉花糖很好吃,刚刚顾谨言也给她整理了衣服,就在那时候他把这个小袋子系到了斗篷内侧。

她都不知道顾谨言是什么时候带下来的。

安稚把糖往外再推了点,她把粉色小布袋整整齐齐地叠好。

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布袋,里面加了填充物,摸起来软软的,内衬上还有小碎花。

布袋不大,叠起来以后她一只手刚好能抓住。

“你也可以叫我哥哥。”

阿默突然把脸凑到了她面前。像某种大型动物一样。

“哎。”安稚张张嘴。

阿默点头,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

小幼崽不叫他哥哥,难道要叫他叔叔吗?!

他可没这么老。

阿默还在继续哄骗安稚叫他哥哥,一点也没注意到车子已经停下来了。

“笃笃。”

是艾登敲了敲他们旁边的玻璃。

阿默里斯:“遭了,我们快下车。

要我抱你吗?”

安稚摇头,她自己解开安全带从座椅上跳了下来,原地转一圈展示:她自己也可以的。

阿默很捧场地鼓起掌来,甚至还吹了声口哨。

艾登·埃瑟兰终于忍无可忍地又敲了一下车窗,这次的力道明显重了许多。

“阿默里斯。你几岁了。”

安稚听到了,也好奇地去看阿默。

阿默秒答:“三十呃三十几来着.......”

艾登:“你前年就过了四十岁生日了。”

安稚瞪大了眼睛,阿默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

“你可以叫他叔叔,”艾登拉开车门,对上阿默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他的唇角极轻地向上扬了一下:“或者你可以直接叫他阿默。”

阿默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他真的很想有人叫他哥哥哎!

艾登似乎是看出来了安稚脸上欲言又止的“这好像不太礼貌吧。”

他嗤笑一声:“你们两个都是小孩呢。”

说完,他把两人都赶下了车。

安稚赶紧拉住阿默的手。

阿默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安稚没听清,抬头去看他。

因此安稚没有注意到,艾登的目光落到了他们两个交叠握着的手上。

在安稚把头转回来之前,艾登收回了目光。

他背过身,把披风交给门口等候着的一个银发中年男子。

“帕德里德会安排好你晚上住哪里。他是皇宫的管家,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他解决。阿默跟我走。”

阿默拉着安稚的手,把她交给了帕德里德。

帕德里德是皇宫的老管家了,阿默小时候也是被他带大的。

帕德里德对着安稚很温和地笑了一下。

这一天,安稚的手被从一个人手里转到另一个人手里。

安稚站在原地,看着艾登·埃瑟兰的身影融入了盘旋楼梯的阴影里,阿默则紧随其后。

安稚眼看着艾登的背影就要消失在宏伟的旋廊之中。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那您呢?”

话说出口,安稚意识到有些不妥。

她好像没有立场来问,这个理论上的亲属,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吗?

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帝国的皇帝的情况下。

她只是个被收养的孤儿,即使现在被认定是埃瑟兰血脉,也终究不是他真正的孩子。

艾登站在楼梯上,半垂着眼,往下看。

他常常站在高处看人,也看过太多张对着他露出期许表情的脸。

“杀了我吧.......杀了我,艾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