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沈曦照真将它摔了,那宋清可就心疼死了。
她忍不?住往前走两步,刚有动作,沈曦照比了个止步的手势,捏住相框边角,轻松摇晃了下,作势松手。
“别乱动,万一惊吓到我,不?小心真摔了怎么办?”
宋清的腿仿佛陷进沼泽地里,再也抬不?起来,不?得不?中途停住。
她哀怨道?:“姐姐别动,我不?过去了,不?过去了。”
沈曦照轻描淡写掌控住她的软肋,情?知她紧张,明知她在意。
她表现得越上心,就越惹来她故意的逗弄。
好坏,太坏了。
宋清不?自?觉咬唇,目光触及沈曦照的眼?眸,那猫儿般温润的瞳孔凝视着她,蕴着恶作剧的笑意。
就是要看她紧张,看她无奈,看她的心被丝线扯住,像被高高吊起的风筝,而风筝线的另一头被她控制在手中。
沈曦照随便一个动作,都惹得她心旌摇曳,再难平复。
“照片我就没收了。”沈曦照当着她的面,将相框打开?,把里面的照片抽出来。
她说得理直气壮,完全?不?理会宋清可怜兮兮、快要翻出泪来的滚烫眼?眶。哀怨和乞求都无法撼动她丝毫,这恶劣的女人有一颗冷硬无情?的心肠。
宋清眼?睁睁看着她夺走自?己?的宝贝,光明正大塞进自?己?的行李箱里。
太可恶了。
太可恨了。
她泪眼?涟涟,咬着唇,想?哀求又不?敢。
一方面知道?自?己?有错在先,另一方面又实在不?舍,只能抬起泛红的眼?,撒娇似的说:“姐姐,你动作轻一点嘛,小心别划伤了。”
给沈曦照听笑了。
沈疏风默默移开?眼?,莫名的焦急散得干干净净,简直没眼?看她。
不?知道?别人在看到沈曦照假装无辜时,是否与现在看到宋清这样,一只危险性十足的狼崽子?,偏要低眉顺眼?假装无害时的无奈一致。
沈曦照把相框重新?扣好,好端端放回原地,打量空荡荡的相框两眼?,对宋清露出微笑。
“好了,物归原主,完璧归赵。”
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
宋清依依不?舍望着她的行李箱,眼?神像融化的糖霜,被热气熬到能拉出糖丝,还惦记着自?己?的宝贝,
她扯断自?己?的思绪,强迫自?己?从行李箱上转开?目光。见沈曦照没再阻拦,就走过来,从沈疏风手里接过钥匙。
“如果姐姐喜欢的话,我再给姐姐做一张。”
她学着她的语气,一本正经,“只要姐姐愿意配合我,什么样的拍照姿势都可以有。”
狗东西。
沈曦照冷笑:“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就这张嘴,硬得能咬断钢钉。”
宋清小声嘀咕:“才没有,姐姐不?是尝过吗?都是软的。”
沈曦照哑然,高冷瞥她一眼?,提着自?己?的战利品,率先跨出宋家家门。
宋清关好房门,转身时与沈疏风目光对上,不?由收敛了笑,表情?淡下来。
沈疏风张了张口,无奈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宋清揉揉眉心,有些?头痛:“我明白。”
司机早已等候在楼下,宋清手里提着保温盒,除了早上的饭菜外,还特?意给宋母做了些?易克化的小菜。
沈曦照今日大衣下穿了件立领衬衫,遮住脖颈上的吻痕。
又后知后觉想?起,在妈妈工作的医院,很?可能会见到妈妈,立刻从行李箱里翻出遮瑕,仔仔细细填补红唇。
她在极力遮掩做“坏事”的痕迹,余光瞥见宋清颈上殷红的咬痕,揪住她的衣领,瞥了眼?前排的司机和沈疏风,压低声音说。
“给我遮住,被我妈妈看到你就死定了。”
宋清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五指深入她的指缝,带着她的指,一点点抚摸过自?己?脖颈上隆起的痕迹。
尖利的小虎牙留下月牙形的疤痕,月牙周围的肌肤微微泛红,过于?新?鲜,因而氤氲着热意。
是姐姐奖赏过的痕迹。
沈曦照被她牵着,无意识凑近,细细观察这幅美?景。
校花正深深望着她,神色清冷,透着孤寒的冷绝,好似高山之?巅上积年不?化的冰雪,连气息都是雪中傲梅的凌冽。
如今这抹雪被人捧进手中,融化成水。那娇艳的梅花也被采摘,无情?摧残,揉成瓣瓣靡艳的殷红。
沈曦照的呼吸稍显急促,脸颊开?始滚烫,情?不?自?禁挣开?她的桎梏,慢慢拢紧她的领口。
“遮干净了,”她压低声音威胁,“不?然,以后就没有任何奖励了。”
比起刚才毫无威胁性、只会让人兴奋的恐吓,这句话直击痛点。
宋清不?甘不?愿扣紧衬衫领口,乖乖说:“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