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章支愣了一下,嘴微微张开,一时哑然。旋即又笑起来,说好?。
吃过饭,温溪要回家,李章支刚好?要往那个方向去坐地铁,说顺路送送她。
两人话都不多,一路无言,倒是李章支看起来有?些忐忑,欲言又止多次,直至走?到小区门口,他才不安地叫住了温溪。
他红着脸,低垂着脑袋,支支吾吾好?半晌才道:“温溪同学?,就是,我,对你……嗯……挺有?,有?好?感的……你能考虑一下我吗?”
最后一句,几乎是李章支鼓足所有?勇气说出来的,他从前没想过,这样短的几个字原来需要这样大的勇气,站上讲台讲PPT,和组内队员开会?发言,科创大赛讲述创作理?念时,都不如此刻的紧张。
说完后,他还不敢抬头去看温溪,好?一会?,就在他以为温溪不会?回答了后,才听到她说。
“李同学?,对此我并不感到抱歉,我对你没有?感觉。”
她说的直接干脆,那张精致小巧的面庞上,没有?平日里的友善平和,很淡漠。
李章支有?所预料,但此刻还是忍不住白了脸,磕磕绊绊道:“我……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打扰你了。”
说完就僵着身子转身要走?,甚至又走?回了学?校的方向。
温溪也没开口提醒他,也转身回小区,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不远处的陈裕。
回到家,温溪简单冲了个澡,换上睡衣,近来几天天气热了,出去走?一趟身上都黏糊糊的。身心舒适后,她下午就一直窝在家中看考研书。
直到晚上,她准备下楼买点吃的,才在楼下看到了陈裕。温溪直接当做没看见他,刻意拉开一段距离饶着走?。
她径直走?着,余光瞥见他并没有?追上来,也就不再管他。
等到再回来,楼下已经没人了。
打包回来的馄饨在打包盒中还热着,温溪还顺手买了盒车厘子,洗净放盘里,擦干手准备开动时,门被人敲响。
温溪有?所预料,本来没准备开门的,但听着实在烦人。
“有?事?”她拉开门,淡定?瞧他,拿夹子扎住的发此时有?些乱糟糟的,不禁促使人手心发痒。
陈裕脸上扯出点笑,把手上大包小包拎紧,上前挤开温溪,自然而然的登堂入室。
温溪一度感到无语,为陈裕的厚脸皮。
她倒是不知道陈裕竟然这样厚了。
“你脑子没问题?”她转身去看坐在岛台处的人。
“我滚了,谁来迁就你。”
答非所问。
“迁就?”
温溪冷笑,“我需要你的迁就吗?我稀罕吗?”
“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稀罕啊,吃饭吧,不是饿了吗?”陈裕摆好?饭菜,那是鲜红热辣的菜系,很是诱人,他抬头看向她,眼?睛亮亮的,像小狗。
温溪一言不发。
但最终,饭菜还是被解决了大半。
饭后,陈裕说:“我从未懂你,是因为你抗拒我的靠近。”
“我能理?解你,理?解你的敏感,理?解你所坚持的,理?解”
没等他说完,她打断他:“陈裕,你真的挺自作多情的,我并不需要你的好?意,你懂吗?”
她轻轻笑了起来,睨他,语调冰凉:“我现在,真的是非常讨厌你啊。”
对话最终还是趋向于此种场景,好?似他俩结局只能如此。
陈裕只好?说,下次再来。
半夜,温溪意识濒临模糊沉陷时,倏而想起陈裕的那番话,经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成长路上渐渐意识到什么是可得和不可得,慢慢认清自己想要的东西,她花了很长的时间?,谁都无法?阻拦她的脚步。
上次她问丁爷的问题,丁爷并没有?立即给?她答案,只说有?时间?了再回复她。
这个有?时间?了温溪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时候,但没过多久,毕业前夕,丁爷再次联系了她。
这次地点没定?在茶楼,而是在丁爷的私人住所,二环的一处大平层。
入户就是茶桌和一套精致的茶具,房内茶味淡淡飘香。
温溪到时,丁爷正?在煮茶。
“丁爷。”
丁爷朝她招招手,“来了啊,来,坐。”
温溪在他对面坐下。
丁爷给?她倒上一盏茶,推至她面前。
“尝尝,才从福建运过来的,新发的芽,炒过没多久,和那些放了多年的老茶饼相比,倒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慢悠悠品了好?一会?茶,才渐渐步入正?题。
“说说吧,你想问什么?”
“我想,丁爷,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