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园区,赵祁临在外头?看到一卖糖葫芦的,就?去买了?串,买完后还?嘟囔着现在糖葫芦越卖越贵,还?越来越不好吃,花样倒挺多,二十一串,他们小时候都三块一串。
“是吧阿裕,可贵了?这糖葫芦。”
陈裕开着车,瞥一眼后视镜,低低嗯了?声。
温溪一直盯着窗外倒退景象,出了?神,直到车停在小区门口,她才恍然?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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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裕准备回北京发?展,并非临时决定,要说为什么,大概因为那里有家。
最近也挺忙的,上海北京两头?跑,自上次颐和园游湖后没过几天?,他返了?趟上海,待了?一星期,处理?了?学校的事,才又回了?北京。
他一落地就?接到自家老头?打来的电话,让他直接到奶奶那吃晚饭。
陈裕便打了?个车过去。
到那会,天?色早暗了?下来,月亮星星都挂上天?空。胡同里有几盏灯是坏的,一闪一闪的,配上幽暗看不到尽头?的巷子拐角,很中式恐怖地渗人。
陈裕不自觉加快了?步伐,等到了?亮着通明光线的院子门前,他心才微微落实。
院子门没关严实,他侧着身进?去,院子里架着烧烤架,陈裕一眼瞧见那道癯瘠背影,他一愣,不自觉屏住呼吸,等待那道背影转过来的面孔。很快,那道背影侧了?身,正拿着烧烤串往架子上摊,不期然?间抬了?抬头?,那张干净精致的面庞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不是温溪又是谁。
“小裕,回来了?啊。”陈奶奶拄着拐杖走出来。
陈裕这才收回视线,脸上挂上一点笑,唤:“奶奶。”
正在摊串那人抬起了?头?。
回来得匆忙,陈裕衣服还?没换下来,还?穿着中午应付场合时穿的花衬衫黑西装裤。
很艳丽绚烂的色彩,配上那张冷峻帅气?的脸,有种别样风情。
温溪视线落得有些久。
陈骋手上端了?几盘切好放和牛从厨房走出,放到外面的桌子上,瞧见陈裕,催促:“站在干嘛呢?还?不来帮忙。”
陈裕这才动了?动微僵的身子,“知道了?。”
说完撸起袖子,也进?了?厨房。
等到他们把东西都摆到烧烤架上摊好,又让阿姨帮忙烤着,这都忙活了?半个小时。
温溪爱吃甜肠,仅有几根甜肠都是被她吃掉的,她吃完就?又去看烤好没,像是很专心地在吃着东西。
陈奶奶最近胃口不好,也不太爱吃这个,只偶尔吃一串尝尝味,主要还?是喝阿姨熬的粥,配着咸菜也能吃完。她就?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动手,又瞥见温溪和陈裕完全无交流的状态,便小声同温溪说:“和小裕怕是也许久没见了?吧。”
温溪一怔,遂又点点头?,“是挺久没见了?。”
在前两年,温溪还?曾听见奶奶惊讶,说他们怎么就?生疏成?这样。
陈奶奶又叹口气?,悠悠道:“哎呦,你们俩孩子啊……算咯,还?是让你陈叔叔操心吧,自个开心就?行。”
温溪笑了?笑,没再多言。
吃过饭,温溪又提出要回去。
陈奶奶让她就?在这住一晚,说房间收拾好了?。
温溪有条不紊地陈述出理?由?,很认真地拒绝陈奶奶。
陈裕盯着院子里的一盆发?财树,忍不住想,她推拒的借口总有一箩筐,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有理?有据。
但?最终温溪还?是没能扭过陈奶奶住了?下来。依旧是选房间阶段,温溪照常选了?自己常住的那间,一时间像回到了?高中阶段。
分好房间后,陈裕拿上留在这的换洗衣物去洗澡。
淋浴花洒喷头?猛地喷出水,淋湿他的发?,他闭了?闭眼,回北京后,他曾去温溪房间内看过。她东西都没了?,就?剩了?几套睡衣,和不常穿的衣服,那些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她喜欢那盆多肉,还?有那些装饰品都没了?。
又听老头?说她搬出去很久了?,她也很少再回来。
陈裕有时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确实很生气?,甚至生气?到不想再见到她,每每想起她也没了?要命的喜欢,只有怨恨愤怒。
可听到她离开了?陈家,不再回来,他心中又很莫名的难受,像压了?块石头?,沉甸酸涩。
有些烦躁地洗完澡,陈裕回房躺下。
而?隔壁的温溪也正好把灯关了?躺下,她隔壁住着陈裕,这就?导致她很难不回想起那年高考结束后他们俩在这儿?做的那些事,她依稀记得,那次她还?碰巧荨麻疹复发?了?。
“滴答啪嗒…滴答…啪嗒”
迷迷糊糊间,温溪听见了?下雨声。
很快,院子里啪嗒啪嗒的声响更响亮。
按理?来说白噪音更助眠,可温溪却忽然?没了?睡意,房间内也闷燥异常,让人想要开门通风。
忍了?好一会,温溪额角都被汗打湿,她还?是起床打开了?半扇门,凉爽的风一下子吹进?房内,吹走闷热。
等到她站在檐角下享受凉风吹拂时,才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个人。
温溪偏过头?去看他。他似乎也是因为闷热而?出来的。
不过不得不说,房间内确实很闷热。只要是个正常人都待不住。
温溪刚刚被热得很难受,这会浑身被凉意攀爬,就?不想再进?去。
她干脆直接蹲在门口,眼神虚焦地盯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