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嘴角顿时往下撇,想?恶狠狠咬她两口,可看她娇小的身躯,又下不了手。
温溪回完消息就又闭上了眼,困得受不了。
再醒来,天还没亮,陈裕睡得正沉,温溪倒是想?再入眠,却始终很?难,于是便无可奈何清醒了过来。
她从车窗往外,望着那有些?雾蒙的山谷看了会,又把视线转向陈裕。心中很?恶劣地想?要把他弄醒。
陈裕醒来时,最先感知到的是他的手,很?湿软的触感,有些?熟悉。
“醒了啊。”温溪笑着说,眼眸湿润润的,眼尾微红。
陈裕吓了一跳,但无需多言,又习惯性去给她服务。
车身晃动并不激烈,从外面几乎看不出什么来。温溪舒服了就从陈裕身上下来,躺到一旁的座椅上。
“你?……”温溪忽然?发?出声音。
陈裕疑惑抬头。
温溪像是在思考怎么说,过了几秒才?回应他的疑惑:“还挺爱撒娇的。”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陈裕明白,她是在接睡前?他说的那句话?。
陈裕眼含情意,凑到她耳边,“那你喜欢吗?”
温溪笑了笑,笑得很?随意,反问:“你觉得呢?”
那双眼眸里看不出情绪。
过了两秒,温溪又笑起来,“喜欢的。”
陈裕似乎这才?松了口气?,没注意到她那笑并未达眼底。
太阳还未跃出地平线,但隐隐的金光已经从影绰的山峦中乍破泄出。
温溪打开?车门,走下车,到崖边,抬眼往山那头瞧去。
这会许多人都下了车拿着相机拍这一幕,惊叹声时不时响起。
陈裕随后而?下。他前?面是温溪,从他的角度来看,温溪正好站在光里,宛若被太阳包裹。那一刻陈裕的不安感莫名达到顶峰,一种直觉,仿佛温溪随时随刻就能离开?他。心头一动,不禁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轻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对吗?”
温溪笑了笑,并未立即回应,而?是静静看着太阳渐渐从东边地平线处攀升而?上。
云海翻腾遮住灿光下的山峦峰谷。
太阳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太阳,被人类赋予的名字,孤独又灿烂,它很?耀眼,那就够了。
“会吗?”陈裕看不见她神情,忍不住又问一遍。
“会吧。”温溪心不在焉地回答。
太阳升起的速度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总之?挺让人意犹未尽的。
下了山,回市区,陈裕又开?着车带她去了趟花鸟市场。在一店门前?停下,他说拿个东西就出来,五分钟的事。
五分钟后,他确实出来了,手上拎着一盒子?。瞧不出名堂,至少温溪看不出。
陈裕拉开?驾驶座车门,没发?动车,安全带都没系,把那盒子?往她前?面一递,姿态散漫极了。
温溪没第一时间去接。
陈裕笑笑,解释:“就一珠子?,寓意挺好,美好威德,财富之?意,西藏那边的。”
怕她不要,还补一句:“不值钱。”
温溪不想?接。
看她不动,陈裕这会那点子?说一不二的性子?给逼出来了。
“戴着!”他强硬给她戴上。
末了还道:“不许摘。”
温溪却还是摘下,放回那盒子?里。
“陈裕,你?并不需要对我好。”她说得认真。
陈裕又把珠子?拿出往她手上戴,一举一动都很?认真。
“可我想?。”
温溪这次没再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说谢谢你?。
陈裕不乐意听她说这三个字,连应也没应。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凌晨,网站直接登不上,有人欢喜有人忧,崩溃大哭的有,喜极而?泣的有。
但温溪和?陈裕大约两种都不属于,看到成绩那刻,两人都很?淡定,即使有一人发?挥失常,有一人发?挥超常。
温溪是发?挥超常那个,她校内最高记录也不过六百七十一,平日成绩也多在六百四五左右,可高考她考了六百七十九。
而?陈裕则差得太多,六百二十三的成绩,北京高校基本绝缘。
温溪淡定是因为惊喜不大。
陈裕淡定是因为足够自信。
志愿填报成了最近最大的事。大家都忙前?忙后,陈裕甚至不怎么见得到温溪。连赵祁临都很?上心,一问在干什么,就说在看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