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我去猫舍啊猫咖那些地方的时候,我都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让它们过得更好,因为它们只能待在那个狭小的房子里,甚至可能那就是它们的一生。”
赵祁临神情特悲伤,不是那种浓烈的,是很淡很淡的那种。
但却让人莫名被吸引着投入其中。
“我真的希望国内环境能改善,对猫猫狗狗好一点,别随意对待它们,也别虐待它们……”
说着说着赵祁临抹了抹眼角,又笑:“哎呦,你们别管我,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故作轻松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吃饭吃饭,别被我影响了。”
说完就拿筷子夹菜,迅速地狼吞虎咽起来。
可他们三分明瞧见他胃口不好,只是硬撑罢了。
不过,自今天起,他们好像知道了赵祁临的梦想,他以后想做的事。
其实,梦想这一词,不是谁心中都怀揣着的。
就像陈裕,他就没有,他没具体想过以后要干什么。或许继承家业,或许碌碌无为做个闲散富家公子,整日吃喝玩乐,又或许,他会在某一天偶然发现自己非常感兴趣的东西。
第13章 13
高考前一个星期,陈骋提出要去寺庙烧香,不一定全为高考祈福,更多是盼往后顺遂。
陈骋是生意人,每年上香拜佛,不求别的,求个心安。信或不信,也不过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辩证罢了。
北京城附近有名头的寺庙不少,但寺庙内的供奉的佛以及保留建筑又各有不同,求什么去哪求,讲究又是一大堆,不了解的还容易搞错。
往年,陈骋去的都是雍和宫,主求财。
而此次,则去了龙泉寺,龙泉寺位于海淀区在凤凰岭那块去了,主求学业。其中渊源又悠长去了,一两句说不完。
因为去寺庙是提前说好的,陈裕就把这事同赵祁临说了。
虽然赵祁临自那日后又恢复到平日里的嘻嘻哈哈,但要想彻底忘怀却不好说。
总之,最后苑媛和赵祁临都跟着他们一块去了。
原本的一行三人变成了一行五人,陈骋也没说什么,只让司机把车换成了车库里那辆SUV。
寺庙山门处种着两株翠柏,尤为高大粗壮,正值夏绿时节,树叶郁郁葱葱,遮挡太阳投下片片阴凉。
入内,银杏和古柏高大挺拔,随风摇摆,据说这些树树龄上千年,再往里,独孔古桥保留完整,能从中窥见千年前一角。
海淀高校云集,大约临近期末考,能明显看见大群大学生结伴同行,虔诚跪拜。
一眼望去,全是年轻人,谈笑间聊得都是不太能懂的专业名词。
龙泉寺内又分东西中三院,中院有正殿,东西配殿,天王殿,其中供奉着地藏王菩萨,观世音菩萨。
陈骋带他们先去中院上香。
这边香火挺旺,老远就能闻见焚香味。
烟雾缭绕间,温溪抬眼就对上大殿内佛像低垂慈爱的眉眼。
很突然的,温溪想到四个字,使她头皮发麻的四个字。
我佛慈悲。
他们拿过一旁的香,左手拿住香柄,右手覆着,点燃后,举过耳,与额齐平,在团蒲上跪下。
跪拜的姿态很虔诚,大约温溪从未有过别的执念,所求的只那一个,她甚至在此刻无需思考该求什么,怎么求。念头一起就再想不到其他。
上完香,陈骋让他们四个自个去逛逛,等会再下山。
抬脚迈出大殿,苑媛问和她同步跨出大殿的赵祁临。
“哎,你以后想去哪个学校啊?”
赵祁临耸耸肩,“不知道。”
过了两秒后,又说:“我想学兽医专业,反正我家有我姐,况且我对经营公司没什么兴趣,也经营不好,还不如不去祸害公司了。”
“那你跟你姐说了?”
一说到这,赵祁临丧气地耷拉着眉眼,“没呢。”
“到时候再说吧,反正她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哟,你还挺刚硬,不过,你确定你和你姐面对面的时候你能有勇气开口?你不是最怕你姐了嘛。”苑媛笑。
落后两步的陈裕也听到了他们俩的对话,不禁偏头看向旁边,“温溪,你以后想学什么?”
没等温溪回答,他又说:“就在北京待吧。”
无论学什么专业,都在北京就行。
温溪笑了笑,反问:“你想去哪?”
陈裕沉声:“应该还在北京。”
“是吗?那我应该也在北京。”温溪说,说完她略快两步,越过陈裕,朝着不远处的继升塔走去。
树影憧憧,很舒适的环境,温溪从包里拿出滴眼液,昂着头,站在原地不动,手举起,挤压瓶身,水滴状的水珠滚入眼眶,润泽眼珠。
陈裕站在她身后,只能看见她脆弱白皙的脖颈,线条柔和的下颌线,漂亮纤细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