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1)

慕容娇瞅了眼知牧千金,悠然脆声,“程姑娘,我虽然比不上白小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勉强应该有。至于你……”慕容娇明媚扬唇,上下打量着程绮罗,却是摇头不语。

知牧千金白羽怜上身娇蕊嫩黄斜襟轻纱,下着浅粉素绣襦裙,发上仅一只素玉簪,身姿纤纤若柳,以白丝覆面,露出眸子略细长,眸若秋湖,眉黛比远山,沉静娴然。

白羽怜闻言,轻笑道,“慕容大小姐是骝城第一美人,谁能比得上?”细声若黄莺出谷,自是及其悦耳。

程绮罗冷怒,她长什么样,她自然清楚,所以她爱穿男装。没想到这慕容娇脸比城墙还厚,竟然大言不惭自诩闭月羞花,穿着一身俗气的艳红轻纱,一看就是放1浪无耻,腕戴金镯,髻上金不摇,缀饰几颗金花钿,竟然还戴了金项圈,生生昭示她的粗俗。

那项圈,没有花纹云纹,只是波涛水文,一圈圈,相应成趣,遮住了她的脖子,大乾女子的服饰,甚为保守,脖颈上本就不好佩戴饰品,若佩戴不好,反而添丑,可是,这慕容娇……

呸,微挑的双眼黑汩汩的像有水汽,一副可怜相,唇微翘,很是红润,定是抹了不少胭脂,还故意淫1荡地撅起,纤长的眉,杳杳黛色,也不知描了多少次,面颊粉白得耀目,浪费了不知多少脂粉,不就是活生生一只发1浪狐媚子。

程绮罗吊起眼上下逡视慕容娇,撇嘴,“她也算第一?羽怜,你何不把丝巾摘下,让骝城鄙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美人,腹有诗书内自华,羽怜,且不说你貌美,光是才华、气质、教养,也不是那些野□子能比得上的。”

白羽怜细眼微弯,显然是愉悦,“绮罗,这些虚名于我何用,时候不早了,再不走,天黑了都到不了冼家堡。”

程绮罗挑眉,“也是,跟庸姿俗粉比,生生降低了品味。”

慕容娇略挑起好看的眉,程绮罗,实在是在是太小看她了,她哪会在乎这些,就不久前,她还打算让程绮罗毁了她的容貌呢!

白羽怜端庄细步缓行,接着由婆子和丫鬟小心地扶着上辇,白羽怜秀手捏着衣角,轻抬纤足,流畅而优雅,慕容娇看着,无声地笑了笑,果然是大家闺秀呢!

程绮罗转头,视线往慕容娇那一扫,嘴角恶意上扬,没有跟着白羽怜上辇车,而是走向慕容娇的辇车,慕容娇正要上辇,程绮罗冷笑道,“连峰,你不是要离开慕容府,怎么,有什么舍不得的?”

慕容娇沉下脸,着程绮罗还真不消停了,“程小姐,你说话当放屁么?”

春嬷嬷额角一阵阵抽搐,“大姑娘,注意措辞!”

程绮罗怔愣住,显然是没料到慕容娇真如此粗俗,慕容娇心下顿时愉悦起来,嘲讽笑道,“程小姐,大丈夫一诺千金,我可以期待您一诺百金么?”

程绮罗反应过来,看着慕容娇,再惊疑不定地看看马五,男人很喜欢狐媚子吧!难怪,难怪,连峰认了慕容娇作主子。

程绮罗终于正眼瞅上慕容娇,眼中阴寒,却是对马五说:“贱奴永远只能配贱奴!”

马五微颤,慕容娇皱眉,还想说什么,春嬷嬷赶紧将慕容娇扶上辇车,老脸面无表情,“这位姑娘,我家大姑娘要起车了,请您让道。”

程绮罗冷哼了声,“父亲和大哥就要来骝城了,你看着办!”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最后一日最后一刻更出来啦!新年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28、受轻

春嬷嬷见慕容娇一副慵懒欲睡的模样,揪捏着慕容娇大腿外侧,慕容娇瞪圆眼,扬起掌就要招呼,春嬷嬷人老动作可不马虎,灵敏钳制住慕容娇的手,慕容娇怒斥,“死老婆子,你做什么!”

春嬷嬷仍一脸平板,不见喜,不见怒,“夫人叫老婆子看住大姑娘,大姑娘即要为人妾,不可再肆意妄为。”

慕容娇端凝着脸,“死老婆子,母亲现在才想起要教我,哼,太迟了!”

春嬷嬷面上似有动容,放开手,慕容娇赶紧揉腿,这死老婆子,力气还真不小!

“大姑娘,那车夫,只是低贱的下人,大姑娘不必理会也不必关心。”

慕容娇媚笑,嘲讽道,“母亲也是这样对春嬷嬷的?”

春嬷嬷语气倏地狠厉起来,“大姑娘不该生其他心思!”

原先慕容娇不怕与马五的传言,应对单氏也很是坦然,如今慕容娇似被说中羞人的心事,反应过来立时怒瞪着春嬷嬷,那样子,似乎要在春嬷嬷身上烧出个洞来,“死老婆子,本小姐会有什么心思?”

春嬷嬷问碧水,“大姑娘可与……那车夫叫什么,碧水?”

这春嬷嬷的厉害,府里下人都是知道的,碧水一愣,“马五。”

春嬷嬷接着问,“大姑娘可与马五私下单独见过面?”

碧水摇头,“没有。”

碧水话落,慕容娇提起的嗓子眼沉沉坠落,她刚刚是真怕,真怕碧水说她与马仆私下见了面的,她确实是心……虚。

春嬷嬷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些,“大姑娘,白小姐并不待见你,别让她寻了事头。”

慕容娇微凛,她也看出来,白羽怜与她以前从未见过面,第一次见面也任着程绮罗的挑衅,白羽怜似乎也是不屑和她说话的。

白羽怜是她不在乎之人,她的不屑又有何相干,而且,她就是要别人生事,不过,她也不能让人寻了晦气,这似乎,不好办呢!阿哑不在,她也不是个聪明绝顶的,倒时要真出了什么事,她丢脸还好,要是让慕容府丢了脸面,那该如何是好?

慕容娇放软语气,“春嬷嬷,他们想要如何,我又怎么知道,我……”

“怎么?大姑娘也知道害怕?”

这死老婆子,果真不能给好脸色,慕容娇咬咬牙,“本小姐就这性子了,他们爱怎么样便怎么样!”

春嬷嬷不再说话,只是死板板地坐着,一动也不动,似雕塑般。

碧水眼光闪了闪,音量比往常提高了些,“大小姐,奴婢不想作陪嫁丫鬟,之前和大小姐提的……”

那该死的马仆……和碧水,慕容娇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有些胀,为掩饰失态,慕容娇声略大,“会将你放出府的。”略顿,“碧水,你和马五,好好过日子,我……我会赠你们一些银钱。”

春嬷嬷仍没有动身板,只是冷冰冰地嗤骂,“不知羞的贱蹄子!”

碧水敢怒不敢言,低垂头,嘴角勾起:马五喜欢慕容娇,慕容娇可不会看上一个奴仆,马五,左右跑不掉。

马五紧扯缰绳,辇车小幅震动,春嬷嬷大声喝斥,“驾稳些!”

马五才咧下嘴,放松缰绳,一手抚着左胸,最靠近他心脏的位置,是大小姐的绣帕,他没听大小姐的话,把它烧了。

大小姐要他和水姑娘好好过日子,他不想听从,马五痛击左胸,伤口又开裂了,血花渗透出衣襟,开得很艳丽:她可以让他死,她可以让他死,不要迫他……

……

冼家,除了祖上是守边将领外,本也是骝城宗族大家,骝城和骊城附属多县,都受冼家的荫蔽。冼家是大乾最大的牧马世家,牧场却不在骝城,而在大乾最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