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娇高扬着头,两手不停地扯着绯红的衣襟,觉得如坐针毡:叶家是小门鄙户,叶家人也是为她父亲所鄙视的贱民,叶大娘,她对她好,她不想高高在上,却也不知如何相处。
“嚷嚷作个啥?老太婆!”似乎是比大声似的,叶大叔的声音几乎是用吼着的。
叶大叔没出来,出来的是叶大娘唯一的儿子,叶大壮,“娘,就等……”
“慕容大…大…大小姐!”叶大壮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慕容娇曾经来这里骂过他老爹,狠厉十足,恶毒万分,骂完就走,他至今仍心有余悸。
慕容娇愈加窘迫,“喂,我,我还是回府吧。”
叶大娘眯眼,也未回应慕容娇,“大壮,酒菜都摆好了?”
叶大壮很快收回吃惊,忙点头,“娘,人都来了,就等您呢!”
叶大娘道,“在拐角那间偏房那置上一桌。”
叶大壮支支吾吾,“娘喂,那里……”
叶大娘挽起袖子,堪比河东狮吼,“敢把老娘的话当放屁?”
“就去,就去!”叶大壮丢下话,怕个什么似的,撒丫子就往里跑,哪里有已为人父的男人样子。
一时间,慕容娇紧张、不自在、尴尬的感觉消散殆尽,只是低着头,扬唇,愉悦无声地笑着。
“大小姐,您金枝玉叶,老婆子给您单置一桌,老婆子这崽子,别的本事没有,菜烧得还可以,唉,只是几年了,都做不到首厨……”
絮絮叨叨之间,叶大娘将慕容娇领到远离堂屋的一个偏房里,一下子,慕容娇便觉得安静了许多,看来,堂屋里刚刚应该是有不少人的。
“大小姐,您先进去,我先到外面对付对付。”
“喂……”慕容娇刚反应过来想唤住人,叶大娘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这都是些什么事呀!”慕容娇垂眸低声喃喃,“总得吃饱了再走,才不算瞎折腾吧!”
慕容娇推开房门,又将房门掩上,是一件卧房,小门小户的,房少不说,也小了许多,摆设也很简陋……
“叶叔,您自个忙去,我真的可以。”
是那个马仆,慕容娇吓了一跳,视线往声音来源一探,立时颊上窜火。
他,他没穿外裳,不对,上身,什么,什么也没有穿,他,他,胸肌强健贲张,腹部磊然成块,与她身上鼓鼓的小山包和细细的腰肢,完全,完全不一样,他身上不像脸上那么黑,很粗浓的麦色,不像她一样嫩白……
他正低着头,嘴里咬着布头,右手一圈圈缠绕,显然是在包扎。
慕容娇意识到她正不知羞地盯着男人的的身体时,立时低头转身就跑,慌得直接撞上一个矮墩。
慕容娇脚趾头立时生疼生疼,低声痛呼,又突然意识到不妥,连忙捂嘴。
“叶……”
“大……大小姐。”接着是息息索索的的声音,应该是穿衣声。
慕容娇僵硬地停着,因脚上疼痛而微躬身,双手捂着嘴,姿势有点可笑。
半晌,慕容娇才放下手,直起身,“那个,这个……”
红霞已经从慕容娇的脸蛋儿蔓延到耳朵了,“本小姐没看多少……”不对,慕容娇猛地转身,连连摆手,“不是那样,本小姐什么也没看……”
“贱仆,还不把衣服穿上!”慕容娇瞥到了不该见的,慌张地捂着眼,憋胀着脸,低斥。
“衣裳被叶叔扔了。”马五垂首,仍光着上身,手上不再动作。
慕容娇哪还理会这么多,只惊慌命令道,“你赶紧离开。”
这马仆没穿衣裳,出去更不妥,慕容家急忙改口,“本小姐立即回府,若叶大娘问起,记住了,本小姐没,没进来过!”
“……”
“贱仆,你听见没!”慕容娇音量提高了些,已经带些泣音了。
……
“是。”
慕容娇听到马五的应声,赶紧离了房,谁也未惊动,悄悄地离了叶大娘家,好似,好似做了什么羞耻的事。
马五摩挲着着慕容娇扔给他的那块绣帕,双眸深浓氤氲,愈加燥热难耐起来:只是想到大小姐看了他赤1裸的身体,他就被大小姐……撩拨了,竟然这么轻易,这么轻易。
她甚至什么也不用做,在梦里,在梦里,她全身上下,媚眼,红唇,贝耳,瑶鼻,还有,还有,他可以想象得到的,她所有私密的地方,都,都被他膜拜品尝遍了。
马五靠着床柱,半阖着眸,右掌往裤下伸去,他已经很兴奋,触上那惊人的火热,马五如呻1吟般低喟,“大小姐。”只一刹那,马五猛地伸出右掌,紧握着左手臂上的伤痛处。
不准,他已经在梦里亵渎了大小姐,不准再放肆!
马五闭着眼,享受着手臂上的痛感,又低低地呻1吟:若是大小姐的手,她的手……
马五加重手劲:也不准这样想!
这伤,也不知何时才能痊愈。
“马五,我家大壮的衣裳小了些,凑合着总比你那件破了的血衣强。”
叶大叔边说边推开门,马五睁开眼,放下右掌,赶紧将绣帕掖到不起眼的一处,坐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尴尬的地方。
叶大叔走近,皱眉,“说自己可以包扎,都成血潭了,还是叔来!”叶大叔说完,坐在床沿,放好拐杖和衣裳,利索地解开马五左臂上已经缠好的染血棉布。
“马五,我给你整了些酒菜。”叶大壮端着酒菜进屋,两眼不时贼溜溜地东看看、西看看,发现屋内只有叶大叔和马五时,叶大壮嘿嘿地笑起来,“慕容大小姐怎么不在这?”
叶大叔吼了起来,“你这臭小子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