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婆媳之间的首次重要谈话就此结束。
回去?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江茗雪轻手轻脚打开房门?。
卧室的灯都还亮着,容承洲正靠在?床头,凝神看一本飞机模型手册。
见她来了,轻合上书:“聊完了?”
江茗雪关上门?,点头:“嗯,刚聊完。”
容承洲将书放在?床头,掀开另一侧被角,没有问她们?聊的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好。”
江茗雪走到床侧躺下,盖上被子?。
灯被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月光从窗外倾泻而入,如同一地碎银铺在?被子?上。
自从容承洲前几日?把她从书房抱回卧室,再也没有像第一晚那样抱她睡觉。
这一星期以来,他们?始终相安无事,两米的床各占一半,睡前是什么姿势,醒来时基本不?会变,以至于她对同床一事没有一开始那样排斥。
新婚夫妻宛如一对老夫老妻,各睡各的,谁也不?碰谁。
江茗雪睁着眼睛,没有立刻入睡,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容承洲的事。
要怎么在?不?被他察觉的情况下让他配合治疗呢?
江茗雪给别人光明正大治了十年病,这还是第一次要尝试偷偷摸摸的方式,治疗对象还是自己老公。
愁得她翻了个身,无意识叹了口气。
“怎么了?”身边的男人忽然出声问。
江茗雪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没睡?你也失眠了吗?”
“没有。”
他每日?按时锻炼,作息规律,很少失眠。
夜深如墨,寂静空旷的房间内,他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雾,从黑暗中传过来:
“感觉你有心事。”
从她进?门?他就看出来了,没有睡觉是担心她需要他。
江茗雪微怔:“这么明显吗?”
容承洲:“不?明显,但状态和你平时不?一样。”
江茗雪心下了然。
她平时白天要忙一整天,所?以晚上一沾床就能睡着。
容承洲向来洞察敏锐,轻易就能看出她的变化。
若是其他事,她还能和他聊一聊,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但今天这事,她总不?能直接告诉他“我正在?思考怎么给你治病”吧。
想了想,她问:“容承洲,你平时熬夜吗?”
容承洲:“除了特殊任务,一般不?熬。”
江茗雪:“那你吸烟频率大概是?”
容承洲:“一周一支。”
顿了顿,又补充,“最近两个月没有吸过。”
江茗雪:“那你喝酒吗?”
容承洲:“不?喝。”
空军有“禁酒令”,工作日?以及飞行前24小时均不?能饮酒。
江茗雪眉头不?自觉拧起。
不?熬夜、不?吸烟、不?喝酒,也没有家族遗传史。
怎么会阳wei呢?
难道是因?为?年龄大了?
不?应该啊。
再怎么样,空军飞行员的身体各项机能按理说都要比常人高很多?,更何?况容承洲看着面相也不?像脾肾亏虚的样子?。
新一代“女中扁鹊”被容承洲难倒了。
如果不?是怕他起疑,江茗雪真想给他把脉看看。
房间安静了几分?钟,容承洲正在?等她问下一个问题,身边渐渐传来一阵平缓的呼吸声。
他转头,枕边的妻子?已经不?知何?时入睡。
目光在?她沉静的睡颜落了几秒,而后抬手,拉起搭在?她腰间的被子?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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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容承洲和容少将到军区大院的训练场晨跑外加锻炼,等他们?洗过澡,一家子?一起吃了顿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