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 江茗雪猝不及防被腾空抱过去,就像邢开宇之前形容的一样,容承洲抱她跟拎一个小鸡仔一样轻松, 她毫无招架之力就落在了他?怀里。
身后是男人坚实的胸膛, 即便隔着两?层厚重?的布料, 依然能感受到被炙热的气息笼罩。
他?、他?、他?……
江茗雪在黑暗中睁大双眼, 舌头差点打结。
好在反应快, 平复了两?次呼吸就缓了过来。
“我?睡觉不乱动?, 掉不下来。”她尽量语气平稳说,“而且,地上?有地毯, 掉下来也不会有事……”
即便只能看见她的后脑勺, 容承洲也能想象出她此刻故作镇定的神情。
原本打算挪开的手忽然不想离开, 就那样不轻不重?地搭在她腰间:“睡吧。”
江茗雪:“......”
这让她怎么?睡啊?
她张了张唇, 想让容承洲把手挪开, 她不往床边上?睡了。
但是话?到嘴边, 又怕说出口会伤人。
索性放弃, 等他?睡着, 她再悄无声息推开吧。
腰间被他?覆盖的区域温度越来越高,江茗雪无法忽视这只手的存在。
两?人就这样侧躺着, 保持着环抱式,只是一个轻易入眠, 另一个目不交睫。
江茗雪自?己玩了一把木头人,直到发顶传来男人平稳清浅的呼吸声,她才动?了动?腰,试着翻身挣开,却发现
翻不动?。
她忘了容承洲那只手是举40kg哑铃用的, 力量悬殊之大无法估量。她又不敢动?静闹太大,根本没办法抬开他?的手。
最?终认命地躺回去。
算了。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就这样相拥而眠一整晚。
翌日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浴室里依稀传来一阵水声,江茗雪眨了眨眼,清醒了些,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才六点半。
她一般六点四十起床,还有十分钟。
关?掉手机,倒头继续睡。
十分钟后,江茗雪准时起床洗漱换衣服。
从卧室出来时,连姨已经做好早餐,容承洲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上?的军事新闻。
见她出来,起身,拉开一侧的椅子?。
等她坐下,自?己坐在她对面。
江茗雪拿叉子?扎起一小块玉米,注意到他?半干的头发,疑惑问:“你放假也要早起训练吗?”
容承洲略点头:“嗯。”
部队平时有早训,他?一般每天五点起床晨跑半小时。如果没有早训,就晨跑一小时,这是他?的个人习惯。
江茗雪了然点头:“你真自?律。”
容承洲垂眸切三?明治,没说话?。
他?从前的确自?律。
但昨晚没睡好,今日是他?入伍十三?年以来,第一次打破生物钟,比平时晚起了半小时。
吃过早饭,容承洲开车送江茗雪到医馆。
婚房离医馆近,中间路段堵车少,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到医馆时才七点二十。
病人都还没到,她先是接水煮了一壶茶,然后在空旷的后院里做了套八段锦,才开始到诊室接待病人。
接手元和医馆以来,她很少有时间做八段锦锻炼,以至于昨日连容承洲的一只胳膊都抬不动?。她深刻意识到身体?素质的重?要性,下定决心以后要和容承洲一样自?律。
另一边,容承洲送完江茗雪,直接驱车到军区大院,拐进最?里面的一栋小型别墅。
军区大院的房子?一般都是居民楼或四合院式,只有极少数军衔很高的军人之家才能分到别墅户型。容家两?将军一上?校,自?然享获如此殊遇。
今日周末,容老将军和容氏夫妇都在家,等容承洲回来团聚。
自?他?前天下午从部队回来,基本上?就没着过家,不是特意洗完澡去接媳妇就是和媳妇一起去见老丈人,容老将军到现在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
容承洲进门换鞋,就听到容老将军问:“茗雪没跟你一起回来吗?”
“她今天有病人。”
“哦,那等她有空再聚一次。”容老将军年近九十,依然精神矍铄。
容承洲嗯了声,跟容老将军简单聊了聊这一年的任务,顺便替他?的老战友带话?,随后就到二楼找容夫人了。
他?此次回来除了休假,最?重?要的任务是安排婚礼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