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下, 他?继续道?:
“容太太, 不必怀疑, M就是你。”
自己猜到是一回事, 听他?亲口说出又?是另一回事。
心跳似乎在不受控制地加速,江茗雪压了下胸口, 平静问:“为什么是M,而不是X呢。”
容承洲继续耐心向她解释:
“比起冬日?白雪, 我认为山间清茗更符合你。”
“茗”指茶树的嫩芽,寓意如茶般清雅温润。
这的确是爷爷当初给她取名的初衷。
平日?里?学徒们也以“茗”字称呼她,她自己也更喜欢这个字。
唇和眉眼都浅浅弯起,她无?意识抠着膝间的毯子,一时忘了回应。
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容太太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
江茗雪回过神, 眉眼微微低垂,矜持地回他?:
“嗯,还可以吧。”
容承洲站在小径上,笑意从喉间轻轻溢出,飘荡在辽阔的田野间:
“容太太满意就好。”
田野间的风裹着凉意吹弯青绿穗子的杆径,惊飞了草叶上的蚂蚱。
他?笑着,江茗雪也跟着无?声地笑。
不必说话,不必见面。
便能感受到对方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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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后,容承洲又?处于失联的状态,一连五六天没有联系她。
江茗雪也不着急,自己在松云庭住了几天,渐渐适应了容承洲不在的生活。
像往常一样两点一线,吃饭、睡觉、坐诊、学习,重复着她做了好多年的工作。
期间容夫人和江母想来?看她,被她以工作太忙为由婉拒了。
她没有故作坚强,她说的那些?都是实话。
容承洲不在家里?,她也会好好生活。
见她状态如旧,周围的人才渐渐放心。
容承洲一连走了十几天,期间消息寥寥。
不知道?是否平安,但?他?身上带着她的玉佩,江茗雪相信一定?平安。
第十天时,宁嘉灵特意捧着一束花来?看她,告诉她好消息:“江江,我雅思考过了,这几天就准备出国读书啦。”
江茗雪由衷替她感到高?兴:“恭喜你,要飞出去了。”
小姑娘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是呀,多亏了你的开导,我才能想明白。”
“拗不过大?人,就自己变成大?人。”她重复着江茗雪从前告诉她的这句话,“其实我能顺利出国还有我哥的帮助。”
江茗雪眉眼含笑看她:“你哥?”
宁嘉灵脸一红:“就是宁言泽,这段时间我发现他?也没有那么坏。”
从宁嘉灵口中,江茗雪得知宁国辉原本不同?意宁嘉灵出国,想让她进公?司抢占股份。直到宁言泽顺利接手了宁家的产业,又?以不为人知的手段架空了宁国辉的权利,并将他?关在了曾经囚禁他?的别院。
宁家一夜之间变了天,宁国辉养虎为患,以为一向逆来?顺受的私生子会是听话的傀儡,最终却被亲生儿子亲手关在不见天日?的阁楼里?。
终归是父女一场,宁嘉灵向宁言泽求了情?,他?向她保证会让他?活着。
之后,宁言泽把自己占有的三分之一股份转让到宁嘉灵名下,又?主动?出资送她出国留学,安排的学校和生活配置都是最顶级的。
同?父异母的兄妹二人,关系就此缓解。
江茗雪静静听着,全然不知在她平淡的生活之外,宁家正上演着腥风血雨的豪门争斗。
同?时又?有些?庆幸,宁言泽听进去了她的话,没有把对宁国辉的怨恨牵连到宁嘉灵。
“说完我的事了,你和容承洲呢?我都等了一个多月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办婚礼?”宁嘉灵眼神幽怨地控诉。
江茗雪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
容承洲归期未定?,她自己决定?不了。
“好吧,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肯定已经在伦敦了。”
宁嘉灵先是叹了口气,继而又语调扬起:“没关系,别说在国外了,就算在月球,我也能飞过来?参加你的婚礼!”
江茗雪微微一笑,主动?张开手臂拥抱她: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