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茗雪直接痛得喊出来:“容承洲!”
他到底还有多少没进来?!
男人薄唇紧抿,太阳穴周围的青筋明显凸起,声音克制沙哑,像是从砂纸上磨过?:“我轻点。”
他已经?刻意收了很多了,她还觉得痛。
额际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是忍出来的。
他还没使出平时训练的半分力。
整个人溺在汹涌的潮浪里,又像陷在柔软的云层里,眼角的泪珠砸在男人肌肉清晰的胳膊上,却又张不开口喊他停下。
意识像是被揉皱的纸,清晰的疼与模糊的软缠在一起,分不清是想推开还是更?紧地贴近。
原来性?.爱如此矛盾。
发颤的尾音散在交缠的气息中,她像是沙滩上灌了半瓶海水的玻璃瓶,全然?不由自己支配。
江茗雪虚软无力被他抵在落地窗前,脑子里只后悔刚刚故意激怒他。
生猛得像一头海狮,哪里有不行的迹象?
她用自己仅存的意识思考了几?秒,转头,声音微微发颤:
“容承洲,你是不是早就好了?”
刚治好不可能是这个状态。
除非是已经?痊愈很久了。
头顶传来一道极轻的低笑,随之而来的是又一分靠近,她不由闷吭一声。
容承洲俯身附在她耳畔,炙热呼吸扑洒在耳根和颈窝,又酥又痒,惹得她身体跟着颤栗。
声音蛊惑般低沉,带着未散的笑意:
“珮珮,你该不会真?以为是因为你的药吧。”
发沉的哑从胸腔里滚出来,震得她锁骨都微微发麻,气音擦过?耳廓,比汗湿的皮肤更?烫人。
亲昵的叠字从他口中说出,每一声都裹着慵懒的沉。
江茗雪从未想过?,他第一次喊她的小名,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眼睛微微睁大,转头讶然?问:“......你怎么知道?”
她明明每次煎药都很谨慎,亲力亲为,怎么会被他发现?呢?
容承洲掐着她的腰,气息平稳:“没病吃药是会有副作用的。”
江茗雪身体一晃一晃的,话连不成句子:“可是你......你不是有病吗?”
“憋的这么久,的确快有病了。”
江茗雪被他绕迷了:“......你到底有病没病?”
硬烫得像火山的岩石,他微微提唇:“我有没有病,你现?在不是最清楚吗?”
“啊”江茗雪被撞得失声,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撑爆了,细软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没病了,你快出去一点......”
容承洲只动作放轻:“忍一忍就好了。”
江茗雪:“......容承洲,你不是人!”
男人轻咬她的耳垂:“珮珮,我已经?很克制了。”
“呜......”忍不住的低吟被呜咽声取代,江茗雪快哭出来了,此刻无比后悔亲自喂他喝了一个月的药,最后把自己埋进了坑里。
“你没病为什么.......找我拿那种药,还说自己不会生孩子。”
害她误会了这么久,还火上浇油,把自己烧死了。
“我不知道你和任女士是怎么臆想到一起的,我之所?以不结婚、不生孩子,不过?是不希望她们成为烈士遗孀,我死得容易,活下来的才艰难,包括你。”
“.......”
缺氧的大脑在这种时刻勉强维系运转,江茗雪缓慢地眨了两下眼,才捋清楚事情原委。
先是容夫人关心则乱误会了容承洲,她不知内情反过来加深了容夫人的误会,两个人互相误导,最后给容承洲安了个莫须有的病。她甚至出于对容夫人不会坑亲儿子的信任,连脉都没给容承洲把。
江茗雪自诩医术在同龄人中能数得上,如今却扎扎实实栽到了自己老公身上。
容承洲甚至不给她反思的机会,薄茧磨着寒峰上的火蕊,强势的语气带着威胁:
“珮珮,专心。”
“......”像是酥麻的电流经?由四肢流向全身,江茗雪死咬着下唇,“......我觉得我现?在就挺艰难的。”
男人唇角轻勾,短促地笑了声,继而将她送入更?高?的云层。
窗外的湖水把夜浸成了一块深色的绒布,远处的灯影落在水里,和云的影子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云在水里,还是水浸了云。
微凉的夜风吹进来,云动了动,湖水也跟着晃。水面上那点暧昧的波光碎了又合,合了又碎,像是断断续续的低吟,在夜里翻来覆去,最后都融进了水和云的呼吸里。
......
江茗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到床上,又是怎么把床单弄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