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钧闻今天穿得单薄,山顶上没有任何遮挡物?,冷风钻进衣服里,冻得四?肢麻木冰凉,有雪扫进眼里,他?眯了?眯眼睛,用尽力气给靳礼一拳。
拳头?打在颧骨上,痛得不止靳礼一个人。
谢钧闻感受到更多的是?麻木,不解气地又?来一拳,厉声道?:“我看你真是?疯了?,脑子被驴踢了?!到现在还坚持什么,有意思吗?是?不是?非要把所有人逼疯才满意!”
他?分不清靳礼是?真不愿意,还是?被控制了?,但此刻的怒气达到顶峰,气得脑门发晕!
靳礼哭丧着脸,张开嘴还要说话,余光扫到蔺锌的身影,猛地推开谢钧闻,伸着手臂跑过去,“不要!蔺锌!”
由于跑太急摔在地上,边往前爬边站起?来接着往前跑。
“蔺锌!”
“你别过来!”蔺锌正?对?着他?们后退,不看身后的距离,生怕他?跑来。
靳礼倏地停住,不停摆手,语气宛如哄小孩般诱导:“我不过去,我不过去,你别跳,你回来,回来好不好,那儿太危险了?。”
“事情?还有商量的余地,别冲动!”谢钧闻衣服里灌满冷风,顾不得冷,眼睛一刻不敢从蔺锌身上移开,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蔺锌回头?看他?们,双眼红肿,有解脱亦有绝望。
“没有余地,谢哥你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就答应他?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我不想?答应他?的,可我看到他?跪着求我,我就心软。”
风很大,雪不知不觉变为暴雪。
蔺锌冻得鼻子通红,“言鹤说我病了?,我知道?,我配合治疗,我想?好起?来,但是?我…我……”
谢钧闻迎面吹着暴风雪,一口冷气灌进肺里,低头?缓了?口气,怕蔺锌听不到,扬声道?:“言鹤跟我说了?,你控制不住自己,你不爱靳礼,但你总是?心软原谅他?,这让你越来越痛苦,你讨厌这样的自己,这不是?你的错,生病了?就看医生,不要拿生命开玩笑!”
靳礼听到这些话,完全怔住,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控制不住,为什么会控制不住呢。”
蔺锌摇头?,嘴角牵出一抹笑意,边哭边笑:“没用的,言鹤陪我治疗那么久,几个月过去了?,我现在看到靳礼还是?会不正?常,我才是?没救的那个人!”
“言鹤对?我太好了?,我想?跟他?好好过一辈子,可是?我总想?原谅靳礼,我明明不喜欢,我明明……”蔺锌抬起?手臂,抹掉眼泪,猛然转过身往前走,“我讨厌我自己,恶心到想?吐,被欺负成那样了?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我真贱啊。”
“不是?这样的,你别冲动,我跟你说,这些都不是?你的错,是?…是?……”谢钧闻仿若被掐住了?嗓子,后面的字说不出来,他?怕蔺锌站不稳摔下去,迈开脚步往山顶跑。
坡太高了?,暴风雪迎面吹着他?们,稍不注意就被吹会原地。
蔺锌背对?着他?们,缓缓敞开双臂。
暴风雪好像对?他?没有用,一米七六的身高,身板薄弱,迎着狂风暴雪没有丝毫动摇。
眼见着身板有所倾斜,一道?声音从谢钧闻身后响起?。
“别跳!”
“我说!我发誓!”
蔺锌僵直站在那儿,没有动。
谢钧闻嘴里灌了?好几口冷风,缓口气的功夫,被吹得后退几步。
靳礼站在后面,嘶声喊道?:“你想?听什么我都说!”
“我发誓我以后不纠缠你了?!不会再打扰你和言鹤了?!”
“你不想?见我,我就不出现在你面前,我们再也不见面,我会躲得远远的,绝对?不让你看到我。”
靳礼目眦欲裂,歇斯底里:“我不喜欢你了?!不爱你了?!”
说出话的同时,靳礼痛哭流泪,接着道?:“我真的真的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你下来啊!”
话音落地,雪山轻微地晃动起?来,眼前的一切被风雪覆盖,什么都看不清。
谢钧闻快要睁不开眼,差点站不稳,眯眼往前看,只?能看到雾气交加的暴风雪。
脚下的地面震得不正?常,他?察觉到不对?劲,脸色变得很难看。
可惜一切都晚了?,他?看不到任何人,隐隐约约听见了?靳礼大喊蔺锌的名字,声音越来越模糊,直到耳边仅剩风声。
这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塌陷!
雪山崩塌,地面塌陷,猛烈的暴风雪掩盖了?所有声音。
四?十里外,司机终于修好了?车,掏出根烟咬在嘴里,摸到打火机点燃。
他?抬头?看着远处阴沉沉地天气,皱起?眉:“今天不是?晴天吗?”
“不知道?刚才的人有没有打到车。”
天已?然大亮,一抹光透过乌云照在大地。
前面阴沉一片的天空豁然变晴,路上的车辆不知何时多了?起?来。
上午九点钟,一则新闻占据了?各个平台。
国外某国某地区的雪山崩塌,目前已?知受难车辆有两辆,未知车里的人数,没有在附近找到人。
崩塌的雪山挡了?路,要穿过雪山的车辆不得不停在路边,纷纷议论怎么会突然崩塌,有人描述,在崩塌前下了?一场暴风雪。
“怎么可能,我就在山脚下,没看到雪!”
“可能局部有雪。”
“天气预报没有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