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大,杨老二过来……

就有些让人费解了。

“伊伊,你啥时候回来的?”杨老大一进门就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好似把他黄疸水打出来的不是简清伊。

“昨天晚上。”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简清伊也不例外,人家拎着纸钱来吊唁,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得礼貌相迎。

至于笑脸……

这场合也不合适。

杨老二、杨老三也上前同她寒暄了几句,三兄弟这才打道回府。

“那几个人瞧着好凶啊!”罗珍珠小声嘀咕。

简清伊压了压想要上翘的嘴角。

那三兄弟仗着体型的优势,打小就在糖果厂家属院里称王称霸,能不凶吗?!

翌日,便是追悼会。

简家人早早就去了殡仪馆。

经过一天的哭天抹泪,毛春巧的眼睛成功肿成了核桃。

简家的亲戚来了,见她这样,都会宽慰几句。

别人不劝还好,越劝,她越哭得伤心。

等追悼会结束,她的眼睛已经肿得只剩一条缝了。

眼瞧着简大山的身体被送进焚烧炉,毛春巧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娘……”简忠康、简忠良两兄弟慌忙上前将人扶住。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赶忙叫来了医生。

“没事!就是有些伤心过度,缓缓就好了。”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得出这么一结论。

其实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相伴几十年,突然就没了,搁谁,谁受得了?!

等毛春巧再睁眼,简大山已经入土为安了。

毛春巧抱着简大山的遗照又是一阵哭天抢地。

简家的亲戚和左邻右舍少不得又是一阵劝。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放下简大山的遗照,蹭一下子窜到简忠康、简忠良两兄弟身边。

照着简忠康、简忠良就是一顿捶。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打小你们爹就把你们当心肝宝一样的养着,他病了,让你们一人拿两千块出来,去给你们爹借命,你们都不答应,你们真是畜生啊!”

毛春巧捶完这个,又去捶那个。

主打一个雨露均沾。

简忠康、简忠良就站在那儿,任她打,任她骂。

亲戚和左邻右舍都上去劝。

不知道是打累了,还是听了劝,毛春巧住了手。

都以为她要消停了,结果她又抱着简大山的遗照嚎了起来。

“你奶奶和你爷爷感情挺好啊!”罗珍珠的身子往简清伊那边倾斜。

简清伊点头。

听老一辈的人说,当年是毛春巧倒追的简大山。

今天给简大山送包子,明天给简大山缝衣服,后天又去帮简大山她娘洗衣服,殷勤得很。

为了追到心目中的男神,身高不够的毛春巧只能拿勤劳的双手和温柔小意来凑。

确定关系后,简大山一家子换下来的脏衣服,全都是毛春巧洗。

毛春巧但凡有一点好吃的,无一例外都是进了简大山的肚子。

结婚以后,毛春巧更是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简大山。

在家里,简大山就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

就连洗脚,都是毛春巧全程伺候。

而简大山只负责把脚放进去。

旧社会的地主老财都没他会享受。

这家属院的老人谁不羡慕简大山娶了个这么贤惠的媳妇。

折腾了两天,送走了亲戚和左邻右舍,简家人才有空坐下来喘口气。

简清伊对简家人的忆苦思甜没什么兴趣,随意找了个借口,揉着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