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不是她,还会有别人,只是她更为倒霉,被谢长陵选中了而已。

皇后怨恨自己被谢长陵蒙骗,他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温和地对她说了几句,然后用自己的马车将她送进宫罢了,是她浮想联翩,当真以为时来运转,好运真的会降临在她的头上。

皇后抹起眼泪,忽然听到脚步声响起,紧接着小皇帝如同鬼魅的声音:“皇后呢?朕的皇后在哪儿?朕来临幸你了,还不滚出来接驾!”

皇后打了个抖,赶紧抹了眼泪,低着头匆匆地跑了出来,一头撞进小皇帝的怀里,小皇帝拧起她的脸:“教养嬷嬷没将你

教好吗?怎么还是这般莽撞。呦,这是又哭过了?又开始想念你的大司马了?”

他说着,就抓住了皇后的后脖颈,皇后吃痛地头往后仰向后倒去:“没……没有……”

“没有?”小皇帝狰狞地说,手往前一送,就把皇后掼倒在地,抬脚就踹她。

谢长陵当真会恶心人,送了个农女来侮辱他便罢了,还是个经过调/教的贱/货,天知道当他第一次把皇后掐倒在床,听到皇后口里喊着‘大司马救命’时,皇帝内心有多么愤怒。

他恨不得立刻把这个该死的贱/货掐死!

皇后不敢躺在地上装死,她在小皇帝手里讨了几个月的生活,太了解这个小皇帝就跟他那个暴毙的父皇一样,是个没人性的疯子。

皇后连滚带爬地膝行过去,挨着小皇帝,紧紧地抱着他的腿:“陛下,妾身心里只有你啊,谢长陵哄骗了妾身,妾身恨不得生啖其肉,怎么可能喜欢他?”

她一连说了几次,就算小皇帝一直踹她,都忍着疼没有松开手,渐渐地,小皇帝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看着她:“当真?你没有欺骗朕?”

皇后拼命点头:“谢长陵只说带妾身进宫寻个差事,妾身想着进宫月银高,能添补家用,便应了,哪里想到他竟是要哄骗妾身做了皇后,以卑贱之躯侮辱陛下。”

小皇帝的神情逐渐缓和,他半蹲了下来,皇后忍着厌恶与恐惧,由着他抚摸自己的脸:“皇后以后莫说这些自轻自贱的话,朕听了会伤心的。”

落在脸上的触感就像是臭虫在爬,皇后勉强扬起笑脸。

小皇帝叹着气,哀愁道:“你我皆是可怜人,这深宫里也只有你我相依为命,所以阿暖莫要怪朕这般对你,朕实在不愿失去你,贵妃跋扈,朕不得不忍耐,臣子欺上瞒下,朕还得装聋作哑,朕贵为天子,却与你一般,只是被人捉弄的蚂蚱!这般

的日子,朕真是过够了!若连你都要背叛朕,朕还能找谁说会儿话?”

皇后小心翼翼地问:“陛下可是遇到什么事了?谢长陵与王慕玄又做了什么坏事?”

小皇帝郁郁寡欢,将羽林卫眼里只有谢长陵,没有他的事说与皇后听。

皇后听完却若有所思:“陛下,妾身应当见过那位宠姬。”

小皇帝对谢长陵的女人没有丝毫的兴趣,说到底,美人只是用来解闷的玩意,今日受宠,明日就会失宠,实在不值一提。

皇后却道:“那日妾身在观赏石后乘凉,他们并未见到我,便旁若无人地相处,妾身亲眼见到那宠姬打了谢长陵一巴掌,谢

长陵非但不生气,还与她说她打人的时候手是香的,无论她做什么,谢长陵都只会觉得她可爱,大约是因为他有点喜欢上她

了。”

小皇帝瞠目,猛地看向皇后:“你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

皇后点头。

小皇帝喃喃道:“谢长陵真是个疯子,大丈夫怎么能被小女子扇了巴掌还觉得高兴呢?”

他又想到席间那些臣子议论起谢长陵的宠姬来,那副怎么也掩饰不住好奇与吃惊的模样,如此看来,这个宠姬对谢长陵来说,必然是意义不凡的。

小皇帝顿时激动起来,他像扶起恩人般,一把将皇后扶了起来:“好阿暖,你真是朕的好皇后!”

第36章 36

◎直到此刻,谢长陵才发现他竟不知姮沅的名姓◎

刺眼的日光从窗棂照进来,落到姮沅的眼皮上,她皱着眉醒转,先感受到的是过于热烫的胸膛,谢长陵脸贴着她的后脖颈,胳膊从身前绕过来,握着她的如,将她揽在怀里。

这般热的夏天,谢长陵还这般毫无分寸地缠着她,让*姮沅大早上就湿出一身薄汗,她不耐烦地推开谢长陵,要水沐浴。

洗到一半,谢长陵便敞着衣领,露出大半胸膛,衣衫不整地边打哈欠边进来,他显然没睡醒,眼半睁着,神色懒散地径自跨着长腿,把姮沅挤到了桶边。

“怎么不叫我?”他没睡醒,声音也黏黏糊糊的,眼皮半耷拉着,容颜俊白,仿佛最无辜天真的少年郎。

姮沅没回答他,他也不要姮沅回答,因为没过一会儿,他又倚靠在姮沅身上,懒懒散散地睡着了。

姮沅真是彻底拿他没办法了,既然困着,又何必起床,困成这样,又何必要巴巴地赖到她身上来,就这么一刻都离不开她吗?

姮沅看不明白谢长陵的感情了。

经过乞巧夜,她以为谢长陵对她的感情,不过是一种对童年的代偿,但若只是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弥补,谢长陵真的会情愿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采桑女厮混在一处吗?

可若非要说谢长陵喜欢她,姮沅又是绝然不信的,她喜欢过人,也被人喜欢过,自然知道喜欢人绝不是谢长陵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姮沅思来想去,只能姑且认为谢长陵其实是个欲望极重的人,而她,不过恰恰能满足谢长陵的欲望而已。

谢长陵抱着姮沅,沉在浴桶中,又舒舒服服地睡了半个时辰,才心满意足地醒来。

他为姮沅配好裙裳,决定她的发型与首饰,不消片刻,善珠就将姮沅拾掇成谢长陵满意的模样。

谢长陵亲吻姮沅的唇:“等我回来用晚膳。”

被他盯着,姮沅只能点头应下,一直送他出了清凉殿,那种窒息的感觉仍然没有消散,姮沅不愿继续待在清冷萧索的宫殿内,草草用了早膳,便照旧绕着清凉殿散步。

谢长陵依旧不允许姮沅离开清凉殿,他说是怕旁的男人也迷恋上姮沅,可姮沅自觉没有这般大的魅力,便以为是谢长陵觉得她见不得人,不想生出事端。

姮沅百无聊赖地走着,随意地看着眼前最熟悉不过的草木,只觉乏闷,忽见眼前一块观景石后转出个衣着简朴,面容清秀的女孩,姮沅认出她正是有一面之缘的皇后。

皇后也瞧见了她,歉然一笑:“这里清静,我走来走去,就还是走到这儿了。”

这儿本就是行宫,皇后自然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姮沅再没有赶她走的道理,何况皇后怯怯的样子,实在可怜,姮沅便对她露出个善意的笑来,道:“我也很喜欢这儿。”

她与皇后分享水边的花,树上的鸟儿,都是极有野趣的,只是因为藏在微小处,不常能被人注意到,皇后闻言,再按不下内心的妒意,含着酸意想,谢长陵果然宠爱姮沅,也只有得到了不可一世的大司马独一无二的宠爱,姮沅才能连路边的一根野草都觉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