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1)

姮沅不吭气,她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这两天过得实在太惨了,她一直都在反抗,可最后除了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外,没有任何的成果。

在这之前,姮沅一直以为自己的力气不算小,能一口气提两桶水从村头走到村尾,宰割的二三十斤猪肉也能扛在肩头一路扛回去,而谢长陵一看就养尊处优,出入都有人伺候,必然是个绣花枕头稻草包,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柴公子。

姮沅便以为她只要拼尽全力总还是可以反抗的。

直到那一天,谢长陵拽着她的手,将她拖到床头,双膝压在她的腿上,桎梏着她,然后很轻易地用躞蹀将她捆起来时,她才发现自己错了个离谱。

谢长陵若动了真格,也是可以轻易地桎梏她,也能随时随地撕开她的衣裙,她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而周遭的人又对她的不幸漠然视之。

姮沅在这里,似乎只有逆来顺受,苟延残喘的资*格。

正如谢长陵所说,乖一点,才能少受一点伤。

姮沅低了头,不去看谢长陵:“我真的累了,就一晚,你回正殿去,好不好?”

谢长陵听到这语气,觉得很新奇,问:“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姮沅脸一僵。

其实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下位者太过卑微无力,所以无论说什么听上去都像是在撒娇。

谢长陵却心情大好,大发慈悲道:“今晚就暂时饶过你。”

姮沅松气之余,觉得自己可真悲哀。

往回走时,皇后已不在了,姮沅也没办法管她,现在姮沅一心就想着今晚这难得的独处空闲。

她终于可以从谢长陵强势的怀抱中脱离,得一丝喘息,她要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自由。

姮沅沐浴后躺在床上,静静的,安适的,很快,因为这两天太累了也没休息后,眼皮耷拉了下来,她慢慢地睡去,忽然殿门被推开,这并不算特别大的声响在姮沅听来就如惊雷般,准确地将她从睡梦中轰出来,她惊疑地起身,惊恐地看到谢长陵正漫步进来。

他一脸苦恼:“我一个人睡不着了,拔步床怎能打得那么大,翻来覆去的,总想着你。”

姮沅结结巴巴道:“可你……你答应过我的!”

“我自然言而有信,只是和你睡一处,又不与你做什么。”谢长陵不高兴姮沅见他如见洪水猛兽的样子,“我是那般不知道体谅的人吗?知道你身体弱,不舒服,还要强迫你?”

姮沅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就像是在反问,难道你不是吗?

谢长陵才不管,就算罪证一五一十地列在眼前,他都能不承认,姮沅又能拿他怎么办。

他上得床来,毫不客气地分去半张床,又把滚到角落的姮沅拽到怀里,非要紧紧地搂抱着她,肉贴肉,体温融合着体温,呼吸缠绕着呼吸,以一种别扭的合二为一的姿态躺在一起。

他终于感到了满足,那略微空旷里的心得到了填补,满当当的,又落到了实处。

谢长陵喟叹道:“你浑身的肉究竟是怎么长的,怎么能抱起来那么舒服?”

姮沅憋着气道:“普普通通地长法罢了,换成任何一个小娘子都是一样的,我并不是特例。”

她委婉道:“你可以多尝试。”

谢长陵哧了声:“我这样的人,又岂会被满大街都是的胭脂俗粉吸引?你必然是有不同于常人的过人之处。”

姮沅被他的自傲绝倒,她懒得跟他说话了,跟这种人说不清楚的。

她闭上了眼。

只是谢长陵的存在感太强了,那紧邦硬实的肌肉,高于她的体温,还有拢得很紧的臂弯,都在不停地提示姮沅此刻她正睡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而这个男人不是谢长明。

只要稍稍地这么一想,姮沅就根本睡不着。

反观谢长陵,在姮沅置气地闭上眼,拒绝和他沟通后,他微微一笑,也合上眼养起神来。

大约是怀中的女孩真的太舒服了,他像是抱着安神剂,很快就如愿地睡了过去。

姮沅在黑暗中盯着他的轮廓,忽然冒出了一个恶念头。

此刻的谢长陵可是完全没有还手能力,只能任她宰割的,这应该就是杀他的最后的时机。

姮沅小心翼翼地动了起来,这并不是很容易的事,只要她略微脱离谢长陵,谢长陵的胳膊就像有意识般会把她拽回去,气得姮沅都想咬他。

她忙得满头大汗还毫无建树,恼得很,索性就把谢长陵拍醒,板着脸:“我要如厕。”

谢长陵看了她一眼,方才松了手,还不忘叮嘱一句:“早点回来,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把姮沅气的,故意在外头磨磨蹭蹭了一炷香时间才肯回去。

第31章 31

◎“再这般不情愿,我就让人把谢长明的坟给掘了。”◎

是日,王慕玄与诸位门下侍中商议完草拟的折子,便见年迈的太子太傅携着几位老态龙钟的老臣颤颤巍巍地迈步进来,原本正准备吃茶听曲的王慕玄见此景头都大了起来,把茶盏往桌上一丢,赶紧往后殿绕出去跑了。

小皇帝成婚之后,几位顾命老臣着急让王谢二家还政,逮着这次行宫纳凉消暑的机会日日夜夜找着机会就来磨耳朵,王慕玄被他们烦得听不成曲看不了舞,只能装模作样地处理政务,实在累得很。

他们怎么都来烦我,竟不去烦谢长陵,他整日都在做什么。

王慕玄心里不止一次冒出这般的疑惑了,正好那些个老臣也不会轻易回去,为了躲他们王慕玄也得找个地方消磨时光,他便没多想,径直往清露殿去了。

清露殿外,侍卫气宇轩昂,尽职尽责,女使们屏息凝神,皆立于琅轩下等待传唤,见王慕玄自在入内,忙前来照应:“请中书令稍候,奴婢等正便去通传。”

王慕玄颔首,驾轻就熟地正要去吃茶候着,那偏殿门便被推开,泄出些声响,是谢长陵饶有兴致、兴趣盎然的声音:“我梳得比玉珠如何?”

回答他的是一道轻柔,但很没精打采,堪称敷衍的女声:“大司马觉得如何便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