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谢长陵就要走,姮沅心急之下,脱口道:“今天那样……我可以继续陪你。”

谢长陵转头过去。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就面红耳赤,局促地绞着手指。

谢长陵偏头想了想,同意了,姮沅长舒了口气,见他要走,忙追上,跟在他身后与他打听该怎么应付,同时自己也在积极地思考对策。

谢长陵懒散地道:“不用思考,我不去见他。”

姮沅道:“可是他要见你欸。”

“他要见我,我就得见他?他以为他是谁?”谢长陵出言不逊,对亲生阿父没有丝毫的尊重。

姮沅已隐隐地有了猜测,她道:“若他要求把我或者长明赶走呢?”

谢长陵疑惑道:“你不知道大司马府是自立的门户,就算他是谢家的家主,他也管不到我的头上?”

他转而笑道:“只要嫂嫂还能随叫随到,就不必为十一兄的药担心。”

她竟然就这么被谢长陵骗了!

这个可恶的骗子!

一想到那么羞耻的玩法,她还要陪谢长陵玩一遍,她就无法接受,她拽着谢长陵,要把话收回,可是刚开了个头,就听一道又怒又惊的声音道:“你们在做什么?”

第16章 16

◎“既然害怕叫错人,那就多看看我,多叫叫我。”◎

谢七老爷怒气冲冲地走了过去。

天色昏暗,也不知道谢长陵什么脾气,不爱在府里点灯,谢七老爷只能靠着女使挑起的宫灯看到他的儿子和堂嫂拉拉扯扯,双手交握,袖子交叠,亲密无间。

那股曾在姮沅身上嗅到的特殊香气此刻成了警钟,一下又一下地敲着谢七老爷的心头。

他看到的谢长陵,不再是天之骄子,家族骄傲,而是意欲砸石沉船的混账东西。

这也可见谢长陵的人品,素日顽劣成性,以至于这等大事,亲爹都不需要过问,只凭猜测就直接坐实了他的罪。

姮沅忙挣脱了手,做出低眉顺眼的样子来,心里却焦急得很,她并未得到谢长陵的确切答复,是真的担心他为了好玩,刻意把事情闹大,将水搅浑。

只能小声讨饶:“你答应了的,我陪你做那种事,你得帮着隐瞒。”

眼瞧着谢七老爷步步逼近,姮沅紧张地都想原地乱转,谢长陵还颇有闲情逸致地讨价还价:“那只是不见家父的价格。”

“你真是个无耻之徒。”姮沅咬牙切齿,可也无可奈何,碍于谢七老爷,她连声音都压得很低,“你想怎么样?”

谢长陵道:“陪我在偏院过一夜。”

姮沅心脏骤停,她把谢七老爷都抛之脑后,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长陵。

谢长陵毫无心理负担,满不在乎地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姮沅道:“那次是你逼我的,怎么能一样?”

她还要力争,可谢七老爷快走到人前了,谢长陵还是那副样子,任卿选择,却是背后抵着刀逼她选择。

姮沅没了办法,只好再次低头:“好。”

谢七老爷已到跟前,狐疑地打量了双方的神色,总觉得情况不对,谢长陵清风霁月,姮沅却一脸含恨,这莫不是在逼良为娼?

他严厉地看向谢长陵:“回答。”

谢长陵耸了耸肩:“如你所见,闲聊而已。”

谢七老爷才不信他的鬼话:“闲聊需要拉拉扯扯?”

他看向姮沅。

姮沅后悔了,谢长陵开了高价,却态度散漫,毫无诚信,不仅没平复谢七老爷的怀疑,还叫人家怀疑更深,矛盾直接指向了她。

姮沅只能仓促地回答:“我在询问长明的病情,知道他不好了,情绪有些失控……”

谢长陵插嘴道:“嫂嫂情绪失控,我难免要安慰她一番……”

姮沅努力把话扯回来,不让它继续滚向暧昧的边缘,她面无表情道:“大司马觉得长明是药石罔用,转身就要走,我急了,打算下跪求他。”

合情合理。

就是把他们的关系描述得太清白了,谢长陵不满地看了眼姮沅,但介于收了好处,只好勉为其难地附和道:“确实是这样。”

谢七老爷对谢长陵的品性还是不放心,狐疑道:“当真?”

谢长陵抬了抬眼皮,看着谢七老爷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觉得特别好玩,于是轻笑道:“怎么,阿父是觉得嫂嫂特别美,即使她身为村妇,没有教养,靠着皮囊也能入了我的眼?”

好混账的话。

他怎么能让自己的父亲对一个年轻的姑娘的外貌评头论足。

谢七老爷感觉和谢长陵说句话,都能折寿十年,他如躲蛇蝎般将这话躲了过去,道:“没有就好,你注意些分寸,最近你在朝堂上弄出诸多事端来,大家都想挑你的错处。”

又一顿,忽地才想起他今日来寻谢长陵的真正目的是皇后的人选,便又道:“你随我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谢长陵脚步不动:“若是为了皇后的人选,我不会改变主意。”

谢七老爷身为谢长陵的阿父,叫不动他,也使唤不动他,已经极为丢脸了,却只能继续忍着和他沟通:“为什么?你平日喜欢看官员的笑话随你看去,但在涉及谢家的利益上你不能这么任性,你是谢家供奉出来的大司马,理应为谢家谋取利益的。”

谢长陵冷血地道:“因我不想扶持谢家的哪一房与我争辉,这个理由,阿父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