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那羊脂玉般的触感让谢长陵爱不释手,姮沅咬着下唇,忍着羞耻还有那并不陌生的异样感觉,只盼这场折磨能早早过去,可谢长陵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她睁开眼,谢长陵也在看她,目光不知什么时候添了几分狩猎的狠厉。

姮沅从来没有见过谢长陵如此恶狼一般的目光,即便是前两次,他也不曾有过太多情绪,两人之间既激烈又平静,让姮沅明明白白意识到自己只是个用具,完成使命后就该自觉消失在谢长陵面前。

不似这一次,谢长陵乌黑的眼眸中有了她的倒影,翻滚的欲/念若席卷的风暴将她的倒影搅散,他的小臂在微微颤抖,手指总是不停地收力,似乎想要即刻扑在她的身上,迅猛地进食。

姮沅真怕了,她后退:“你说过不伤害我的。”

她推开谢长陵,转身往外跑去,谢长陵只是一纵身,就将她扑压在地上,他垂落肩头的发和她蜿蜒在地上的发丝暧昧的缠连在一起,红纱将之拢入。

姮沅看到谢长陵的颌骨紧绷了起来,眼尾泛红,随着他们的每一处呼吸的相互缠绕,那红便会更深一度,仿佛有什么要从中刺破冲出,再加之他眼中不加掩盖的狩猎欲,让姮沅觉得自己就是被摁在恶狼爪下,即将被开膛剖肚的可怜兔子。

姮沅哀求他:“大司马,我替你去找其他女人好不好?我想办法让你开心,只求你别要我。”

谢长陵目光顺着她修长的脖颈向下:“你就能让我开心,我何必再寻他人。”

他握起她的脚踝,教她搭在月要间,膝盖顶进去,占据好位置,这才去解革带,姮沅哪是乖乖听话的性格,上一刻还在可怜无助地乞求他,这会儿寻到了逃跑的机会,她毫不犹豫连手带脚地爬起来,往外跑去。

在她手刚触碰到帘帐时,谢长陵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拖了回去,抛到了床上。

革带和外袍都落在了地上,谢长陵膝盖顶着床板覆身上来,道:“陪我玩一次,许三日参汤。”

姮沅挣扎的手一顿,她为这一顿感到羞愧耻辱,却也无可奈何,哪怕她就看到花瓶放在手能够到处,但只要想到谢长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姮沅闭上了眼。

*

日头西斜,晚霞铺得红橙黄紫,如火烧般,绚烂一片,飞鸟扑棱棱地归林,夜风慢慢将笼罩在大地上的余热驱散。

姮沅还没出来。

正房内的动静让女使们都不敢靠近,面面相觑后,只能退到绣房沉默地做着绣活。

一直到掌灯时分,连叫水的吩咐都没有,也不知是谁先耐不住,小声嘀咕:“说什么报仇,明明是帮了人一把。”

宝珠想说点什么,但压抑的氛围让她什么也说不了,烦闷得连绣活都做不下了。

被她们留下听唤的小丫头匆匆地跑过来:“大司马唤水。”

几个女使这才起身,互相对视了眼,各自沉默地分开,抬水的抬水,收拾衣裳的收拾衣裳,送进盥洗室后,她们就退下了,接着就等谢长陵出来,她们再进去收拾便可。

等待的时间总是最漫长的,宝珠垂首站着,眼睛都快睁得发涩了,视线里终于出现熟悉的袍角,与袍角纠缠在一处的是皱巴巴的红纱。

宝珠愣了一下,当袍角在视线中消失,她才敢偷偷抬眼,飞快地看了眼谢长陵的背影。

乌黑浓密的长发从他的臂弯间垂下,挂落的长腿上布满了或青或红的痕迹,触目惊心。姮沅没有发出过一点动静,就这么被谢长陵一路抱着进了盥洗室。

“宝珠,走了,别看了,仔细大司马知道了挖了你的眼睛。”

宝珠回神,忙低了头进去。

室内一片狼藉,令人脸红的气味充盈着整个正房,桌椅倒得倒,被移位的移位,地上散着些茶盏,还有不知明的水渍,床上一片凌乱,有一半的被褥掉到了地上,还有被撕裂的红纱一角系着,另一角破破烂烂地落在床上。

宝珠不敢想象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个未婚的女子也没有办法想得出来,只能沉默地和其他人一起快速地清理,务必在谢长陵回来前将正房收拾如新。

“宝珠,大司马在唤你。”

宝珠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小跑过去,隔着扇门听差遣。

大司马道:“给她取身衣服来,服侍她穿了。”

听上去大司马的性情不错,带着魇足后的愉悦。宝珠却不敢多耽搁,立刻应命去了,很快取来衣裳。

谢长陵已更衣完,步出盥洗室,他春衫桂水香,气盖苍梧云,看上去很是神清气爽。

宝珠抱着衣裳步进盥洗室,看到姮沅一动不动躺在美人榻上,身上盖着谢长陵脱下的外袍,宝珠以为她昏睡着,走过去看到那双圆睁的眼后才知道其实她一直都醒着,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宝珠道:“奶奶,起身换衣服了。”

姮沅的眼珠转了一下,看到了她,宝珠以为会看到仇恨的目光,可那目光里是空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姮沅看她只如空气。

宝珠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有点受不了当下这个压抑的氛围,便又唤了一遍,这回姮沅有了反应,她动了动,身上的外袍就

滑落了下来,露出斑斓的身躯。

宝珠惊得捂住下巴,才没惊叫出声,那套干净的裙裳却掉在了地上,她此刻也顾不得了,眼前的痕迹让她觉得残忍,她不

敢多看低声说:“奴婢替你去取药。”

“我要避子汤。”姮沅的声音飘软,原本就沙哑的声音此刻更是惨不忍闻。

宝珠听得心脏怦跳不停,她不敢回头,匆忙一应,就去寻药。

再回来,姮沅已经起身,自力更生地给自己穿上了里衣,好歹将身体遮了遮。

宝珠为难地看了眼手里的药:“奶奶,还没上药呢。”

姮沅不关心身体上那些伤痕,只关心避子药,宝珠没办法了,只能先安抚道:“在熬了。你放心,大司马也不会允许你怀上子嗣的。”

这般说完,宝珠才意识到这话说得多么难听,她刚要纠正一下,姮沅便宽慰地一笑:“那便好。”

她明明那么难过,灵魂都好像空了,只留了一具皮囊在那儿,可偏偏还要这么笑,好像这个灰暗的世界里还有一缕值得追逐的阳光,自强得可怜。

宝珠看着鼻尖一酸。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后悔不该骗姮沅穿上那种衣服,又将她推入大司马的屋里。

谁能想到看似风光霁月的大司马,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