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这么好心。”
阮念苏冷嘲挑眉,不自觉去看那人的眼。
头顶白炽灯明亮,冷光将他立体分明的五官轮廓勾勒清晰。
这还是大小姐第一次认真看他。
他眸子很黑,比阮念苏见过的所有人都黑。
里面像漩涡,又像散不开的浓墨。
对于这种捉摸不透的人,阮念苏一向不喜,更不说这人还没眼色的吵她睡觉。
许临越被看的心脏失衡。想错开眼,又舍不得。
可阮念苏已先一步移开眼。对着他说
“发簪我不要了,赏你了,算你白跑一趟的奖励。”
阮母是无奈又尴尬。对着许临越说了好几句女儿不懂事,让他不要介意。
许临越说没事。
阮母又开始夸他人好,说现在这社会像他这么好的男孩可不多了。
阮念苏看着眼前这俩人要畅聊一天的样,气的直皱眉。
似是察觉到女孩的不耐,许临越识相的没有再待。
再待下去,真的就可疑了。
礼貌道了别,他转身。
没刻意去碰那个金簪。
可大小姐是谁,高高在上惯了,说赏你的那就是赏你的,不能不要。
“等一下,你的东西没带。”少女高高在上的黑眸轻飘飘的看到桌台。
阮母心累的将簪子塞到许临越手里“小许啊!既然这是苏苏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她平时很少送人礼物的,这次既然送你,就是把你当朋友了。”
阮念苏“…。”她有这个意思?
许临越礼貌说着不用。
阮念苏看着他那自始至终清凌凌的淡眸,又冷嗤一声装货“给你的,你就收下,不行拿去卖钱呗!你看着应该挺缺钱的。”
许临越没再回话,可阮念苏还是清楚看到他动作的僵硬。
像是那层不可言说的遮羞布一朝被人推到明面上,些许狼狈,些许不堪。
阮念苏还没搞明白他这种情绪来自何处,门已经被关上,那把金簪也被阮母已不可拒的手段塞进许临越手里。
将人送走,阮母心力交瘁的轻叹一口气。
拉了个椅子坐到女儿对面。
她没指责女儿方才趾高气昂的高高在上,反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无奈溺爱,似还有些头疼。
“你这傻姑娘,知道将簪子送给男人的意义是什么吗?”
阮念苏又躺回被窝。睫毛轻颤几下回:
“送给穷人的,能有什么意义。”
阮母没再多说,也没告诉女儿在古代将簪子送给异性,是要结婚的。
但对于穷人,确实没什么多余的意义。
第5章 “焦点!”
在医院待了两天,阮念苏就以受不了消毒水味要出院。
阮母虽然担心,可医生再三保证,令千金无碍,她才同意。
江城的十月,空气热的似能烫破人一层皮。
只单单出去一趟,大小姐就娇气的说忍受不了。
阮母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瓷白的脸蛋,又让司机将车内温度调低。
“你这性子,真是被我惯地愈发娇纵了,也不知道将来哪个男孩能受的了。”
语调虽是调侃,可深深品来,全是溺宠。
阮念苏头靠在车窗上,闻言,黑而长的睫毛轻眨几下“能娶到我,是他的荣幸。不跪下感恩戴德,还敢受不了。”
阮母只笑着揉小姑娘的头,开车的司机也有些忍俊不禁。
可细细品来,又觉得没任何不对。
作为顶级豪门阮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阮大小姐自出生就是含着金钥匙的,吹捧追逐的人如江过鲫。
能娶到阮大小姐,按理说简直可以用跪谢圣恩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