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怎么会在会在这里啊。”
她撞到身后的栏杆上,伸着手指指着此刻正面无表情看着她的顾书迟,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怎么在......”
云清惊讶地长大了嘴,将他又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遍:“你穿成这样是在?OMG,我家白白呢?”
顺便也就见到了还静静掉在门口的披肩。
云清赶忙将它捡了起来,说着就要推门而入,顾书迟也不说话,只是身子稍稍一侧,给云清让出进房间的道,顺手将浴袍束得紧了些。
温舒白这会儿还抱着膝盖缩在墙角啜泣,云清进来看见她这副模样又惊叫了一声。
“白白!你怎么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温舒白闻声回过脸,一双哭得发红的眼望着云清,下意识伸手想要擦眼泪。
云清将那披巾盖到她的身上,想要将她裹起来。
然而看着她这姿态,这装束,脑子里浮现出的画面直接让她怒火中烧。
原本之前就对他有些看不惯,这会儿直接起身走到顾书迟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
房间太过安静,倒是显得这把掌声格外响亮。
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得顾书迟毫无防备,他一脸的诧异,偏过头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
过往这二十多年,他顾书迟什么时候像这样挨过巴掌?
温舒白和顾书迟同时呆滞住了。
“混蛋东西,原来是跑这里来欺负我家白白来了,我告诉你,我早就想扇你了。”
顾书迟还立在那里,一脸的懵逼,满眼的荒唐,就这么看着云清指着鼻子对着他一通骂。
这会儿的云清还穿着那晚礼服,然而叉腰骂起人来丝毫不顾及形象。
云清骂完,反手又是一巴掌。
不过,还不等这一巴掌落下,在空中就被顾书迟给拦住了:“我说这位小姐。”
云清瞪着顾书迟,挣扎了两下未果,手就这样被他死死抓住悬在空中动弹不得。
她拧着眉头咬牙切齿地朝他吼去,一面又试图甩开他的手:“松手啊,变态!”
回过神来的顾书迟慢条斯理地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抹了抹嘴角,见指腹上带了些血迹,痞气地冷笑了一声。
随后又不紧不慢地望向云清:“手劲儿还挺大。”
温舒白见状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中间去将两个人拉开来。
云清被顾书迟拽得有些痛,松手的时候在空中甩了甩,又举到在嘴边心疼地吹了吹,嘟嘟囔囔骂了他两句。
温舒白站在中间,一时不知道该先关心谁。
她理好自己的披肩,这会儿情绪终于冷静了下来,还是先转向了云清:“清儿,你误会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可是......”
可是他们两个人这个装束、温舒白那受了欺负的模样,很难让她觉得他们什么也没发生。
但连温舒白自己说着这个话都没太有底气。
其实他们确实发生了点事,只是现在她觉得很累,累到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顾书迟冷淡地朝云清瞥了一眼,满脸怨念地错身走过,径直去了对面的卧室。
云清就这样震惊地望着他走过,再望着他进了自己姥姥家的客房。
“哈?他?谁让他住进来的?”
云清还抄着手盯着那关上的门,温舒白赶忙拉了拉云清的胳膊:“清儿。”
云清这才回过头来,上一秒还怒目瞪着顾书迟,这一秒就心疼地捧起温舒白的脸来:“我的白白啊,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温舒白下意识拂过自己的脖子,想起那温热的触感,却只是摇头:“我没事。就是刚刚吵起来了。”
这借口她用了太多次。
每次她和顾书迟吵架好像都是以泪洗面。
只是这一次,她哭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对着她说了重话。
云清看着她这样子竟然有些揪心。
温舒白这阵子因为顾书迟的事成天心神不宁,过得都快不成人样了。
但此刻看着温舒白一脸的倦态,又不忍心多加追问。
“白白,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剩下的事明天再说吧。”
她捧着温舒白的脸又安慰了两句,原本急冲冲地跑回来就是打算说顾书迟在宴会上出了事,谁知道一开门,那当众跑掉的人竟然就这么直愣愣地站在这里。
看样子两个人也不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但她不打算逼问。
温舒白闻声点点头,伸手抱住了云清:“谢谢你清儿,真的没事,不用担心我。今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我......”
她一时觉得太乱,需要时间好好梳理和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