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目圆睁:「你断章取义!你胡说八道!」
小白:「你恼羞成怒!」
我:「……」
我那表弟李昇见沈瑜离京许久,怕我无聊,出宫找我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我便拉着他同我一起骂沈瑜。
骂着骂着李昇不忍心了,他指责我道:「表姐你好过分。」
我:「?」
李昇道:「沈瑜为了讨你欢心,堂堂七尺男儿却总要装成一副梨花带雨的委屈模样,明明知道你同我给他使绊子还故意上当。他根本不怕老鼠,还要装作受了惊吓的样子惹得宫人嘲笑。他为了你不惜得罪皇兄,你气他骗婚于你,可若不是他先下手为强,你就要被赐婚给皇兄了……」
我道:「好家伙,原来他一直在骗我,你还帮着他骗我。」
李昇:「……」
我趁机把胳膊肘朝外拐的便宜表弟打了一顿,算是消气了些。便宜表弟转头就去向太子告状,说皇兄你幸好没娶她,不然她能把东宫闹得不得安生。
我估摸着沈瑜怕不是给李昇下了什么迷魂药了,拐着弯地帮他说话。
自从我给沈瑜回了信之后,他寄给我的家书内容便多了起来,遇上什么有趣的事都会说一说,打了胜仗也会记录下来,他说谨遵岳母吩咐不让岳丈空闲时贪杯,他说他好不容易适应了西境的气候,他说他很想我……
我又大笔一挥给他回信:「别想了,姐姐我去找小白脸逍遥快活了。」
沈瑜气得连续两个月没寄家书,第三个月才将三封信一齐寄回。
我笑沈瑜真是幼稚,同时发现了欺负他的新方式,便在信中胡编乱造了我与几个小白脸的故事,气得沈瑜说要回来砍人。
我又看了不少小白给我的话本子,学习其中经验,将故事绘声绘色地圆了起来,甚至连细节都在信中一一展开描述。写完我自己通读一遍,都忍不住要夸夸自己。
果然,沈瑜看了之后气坏了,隔了四个月才回信,信中胡言乱语,连「振夫纲」这三个字都用上了。
我看着回信笑得捂着肚子倒在床上,就他?还妄图振夫纲?笑掉大牙了姐妹们。
就这样与沈瑜胡乱扯淡间,一晃神,沈瑜离京竟已过去三年。
年关将近,祖母在宫中小住了几天,回府后乐呵呵地对我说,皇帝告诉她西境之乱已平,我爹和沈瑜就快回京了。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怎么都睡不着,思绪缠在一起乱成一团,直到半夜,我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走路间衣服摩擦的声音不似寻常布料,像是身上还穿着战甲。
来人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站定,我知道他在看我,故意调整了呼吸,让自己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轻叹了口气,又轻手轻脚地走了。
我以为他离开了,正准备安心睡觉,不承想没过多久,他换了身衣服,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皂角香气,动作轻缓地爬上床将我拥入怀中。
不是应该明日才回吗。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就感觉沈瑜的薄唇在我额头落下一吻,我毫不客气地手脚并用扒住了他,沉沉睡去。
7.
我听见绿芜开门叫我起床的声音,而后是她手中东西噼里啪啦掉落,伴随着「我什么也没看见」的关门声。
实在是太吵了。
我被迫睁开眼,发现沈瑜还在睡,看样子赶路回京着实累得不轻。
突然感觉手下温热触感极好,我掀开被子,发现我的爪子正扒在沈瑜衣襟凌乱的胸膛上。
我趁机又把他的衣襟往下扯开了些。
啧啧啧,我摸着下巴欣赏许久未见,沈瑜这身材越发好了,这腹肌,块块分明,叫人看了好不眼馋。
我又抬头去看他的脸。
此刻他闭着眼,俊朗的面容比起从前已完全脱了稚气,棱角分明,五官如雕刻般立体俊美,他诱人的薄唇微张,吐气如兰:「我好看么?」
我一巴掌呼上他的脸,而后一脚将他踹下床,动作一气呵成。
沈瑜哀怨地拢起衣襟遮住胸膛,嘟嘟囔囔地重新爬上床盖上被子:「好累,我要再睡会儿。今晚圣上要在宫中举办庆功宴,可不能缺席……」
说着,又趁机把我按进了怀里。
我好像并没有说过不再生他的气,他倒是会打马虎眼儿。
我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到底是没忍心闹他。
这一睡就睡到了午后,祖母和母亲带着刚做好的羹汤来了我和沈瑜的院子,看着我俩才睡醒迷迷瞪瞪的样子,掩唇偷笑。
我觉得她们好像误会了什么。
吃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祖母和母亲拉着沈瑜说话,我回了房,在绿芜疑惑的目光中将沈瑜的被褥重新拿到榻上铺好,冷笑两声,道:「休想蒙混过关。」
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单纯了。
在庆功宴上喝醉回来的沈瑜变得十分大胆,他先是皱着眉看了看我给他铺在榻上的被褥,直接就团成一团扔了出去,然后直直地往床边走,我怎么拉都拉不住。
「沈瑜,你不要得寸进尺,白天是见你太累了才勉强让你睡床的,现在你想都别想!」
沈瑜不听,抱着我就在床上滚作一团,一身酒气熏得我都有些头晕。
「沈瑜,你给我起来!」
沈瑜闷声道:「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