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屑落在他肩头,云棠音伸手替他拂掉,指尖碰到他的衣领,被他反手攥住。
“别乱动,”他低头在她手背上亲了下,“痒。”
竹刀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削出的竹片薄得像纸,“你看这竹片,能当书签用,比纸的结实。”
云棠音接过竹片夹进绣谱:“比书店买的还好看,上面再刻朵小桃花就更好了。”
“这有啥难的,”傅煜城摸出把小刀,三两下就刻出朵桃花,花瓣薄得能透光,“给你,夹在你常看的那页。”
傍晚傅煜城去井边打水,云棠音拎着竹桶跟在后面。
他把水桶往井里一放,绳子在手里转了两圈,提上来的水清澈见底。
“你看这水,”他往她手心里倒了点,“比镇上的自来水凉,洗把脸舒服。”
云棠音刚掬起水要洗,就被他拽到怀里:“当心着凉,我给你拧毛巾。”
他用自己的袖子擦干她手上的水,粗布蹭得她掌心发痒。
“你比我妈还啰嗦,”云棠音笑着推他,“我又不是纸糊的。”
傅煜城把湿毛巾往她脸上按了按:“你是我的宝贝疙瘩,比竹编的宝贝还金贵,得小心护着。”
晚饭时傅煜城往云棠音碗里盛了勺玉米粥:“加了点碱,比白粥香,你尝尝。”
他自己碗里却只有白粥,云棠音往他碗里拨了半勺玉米粥,“不许挑食,不然我不给你补护腕了。”
傅煜城赶紧扒拉着喝了,宋玉双和余霞对视着笑,竹制的油灯在桌上投下暖黄的光,把一家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夜里云棠音躺在炕上,听着傅煜城在竹坊里忙活的声音,竹刀削竹片的轻响像在哼歌。
她披了件衣裳过去,见他正给竹制的小摇篮装机关,摇把上缠着她织的红绳。
“咋还不睡?”她往他肩上披了件外套,“夜里凉。”
傅煜城回头笑:“给摇篮装个响铃,孩子摇的时候能听见声,比闷着强。”
他往她手里塞了个竹制的小铃铛,“你听,脆。”
云棠音捏着铃铛晃了晃,清脆的响声漫过竹坊,混着他身上的竹香,像首温柔的歌。
“快睡吧,”她拽着他的胳膊,“明天再弄也不迟。”
傅煜城吹了竹灯,牵着她往屋走,月光透过竹窗棂洒在地上,像铺了层银霜。
“你说孩子生下来,会像你还是像我?”云棠音忽然问。
“像你最好,”傅煜城握紧她的手,“眼睛圆圆的,笑起来有俩酒窝,比院里的石榴花还好看。”
他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说,“要是像我也中,我教他编竹器,你教他绣花,咱一家三口,日子比蜜还甜。”
云棠音靠在他肩上笑,竹风铃在风里叮当作响,像是在应和着这满院的期盼。
第二天一早,傅煜城举着个竹制的小玩意儿进来:“你看这竹蜻蜓中不?我在翅膀上刻了你的名字,转起来能看见。”
云棠音接过来一拧,翅膀飞速转动,果然转出“音音”两个字的影子。
“比上次的精巧多了,”她往他嘴里塞了块米花糖,“二嫂给的,甜不甜?”
“甜,”傅煜城嚼着糖笑,“比供销社的水果糖甜。”
他忽然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盒子,“给你的,昨儿编到半夜。”
盒子里铺着棉纸,放着些晒干的野菊花,香气清清爽爽的。
“给你装枕芯,”傅煜城笑了,“比后山采的那些干净。”
云棠音捧着盒子笑:“你咋啥都替我想到了?”
“因为你是我媳妇啊,”傅煜城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不疼你疼谁。”
正说着,宋玉双在院里喊:“音音快来,余霞给你送了新蒸的枣糕,比上次的还软和。”
云棠音刚要起身,就被傅煜城按住:“我去拿,你坐着。”
他跑出去没一会儿,就端着盘进来,上面摆着几块枣糕,热气腾腾的。
“大嫂说加了红糖,”傅煜城往她手里塞了块,“比白糖补气血。”
云棠音咬了口,枣香混着红糖的甜漫开来,她忽然往傅煜城嘴里塞了半块:“你也吃,补补力气。”
阳光透过竹窗照在两人脸上,暖融融的,像这满院的日子,甜得恰到好处。
第146章 音音怀着呢,别累着她
傅煜城嚼着枣糕笑,红糖渣沾在嘴角,被云棠音伸手擦掉:“看你吃得多急。”
“谁让你喂的这么香。”他攥住她的手腕往唇边带,在她指尖轻轻咬了下,“比枣糕还甜。”
宋玉双端着竹筛进来晒绿豆,见此情景直摇头:“多大的人了还没正形,音音快把那野菊花给我,我帮你缝成枕芯。”
云棠音红着脸把花递过去,傅煜城赶紧往宋玉双手里塞了块枣糕:“妈您尝尝,大嫂放了蜜枣,比普通枣糕润。”
“就你嘴甜。”宋玉双往筛子里撒菊花,“昨儿我去供销社,见有卖洋布的,水红色的,给音音做件小褂子正好,比她身上这件靛蓝的俏。”
傅煜城眼睛一亮:“我下午就去买,再扯块鹅黄的,给孩子做个小肚兜,比白布的好看。”
云棠音拽了拽他的衣角:“不用买那么多,我还有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