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仿佛很心痛。

“我呸！明明是你把我们困进来，看我们自相残杀以此为乐！”黎钦被这番话恶心到了，“我们的父辈和祖辈，多少人以为你这个破游戏死在了里面！你就是这么救人的吗！”

“难道她们没得到好处吗？金昭，星星的世界里，那些【灵】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知道有多少像你们这样修习术法的人在朝它吗？想要我的东西总得付出点代价吧？”槐镜反问道。

这简直是在诡辩，程旭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想要离槐镜远一点。

“阿旭，你在害怕我吗？”槐镜的脚边伸出植物，将程旭捆住带回了她的身边。

“我做这么多，都是不忍心你被困在游戏里这么多年连故乡都回不去，所以我才将它带到你面前。等我吞噬完，我们就能一起见一见你口中的大好河山了。”

程旭气得有些发抖，颤抖着嘴巴吐出两个字：“疯子。”

“我没疯，阿旭，你现在不懂我的良苦用心，都是因为这些人类蛊惑了你。还有你，穆茜，我对你很失望，这里面最不该背叛我的人，你也算一个。”槐镜指着穆茜，失望地扭过头去。

沈无忧看向自己的师父，不由自主地挽住她的胳膊。

“我没事儿，”穆茜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转而看向槐镜，“我很感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只是当年我便说过我不会成为主角色，如今我报仇了，不过是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死去，不想意识被系统利用，可是你……”

“可是我拒绝了你，”槐镜打断了她的话，“我救你，那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凭什么不报答我？我甚至没有强迫你为我卖命，你却反过来指责我？穆茜，你明明不是人，却像人一样忘恩负义。”

穆茜无法反驳，槐镜的确对她有恩，还暗自将木戈引入游戏给了她报仇的机会，哪怕是借程旭的手。

“不是的师父，你如果成为主角色就是在帮着她们助纣为虐，那只是不相害人。不要以为救命之恩被道德绑架，你没有背信弃义，你是在坚持自己内心的善良。”

沈无忧的话将陷入自我怀疑的穆茜拉了出来。

“您不必自责，更不要因为她的话内耗。”沈无忧眼睛闪着光，“您不该被困在这里，即便是以死报答救命之恩，也不该在死后被利用。”

“嗯。”穆茜眼睛发酸，可惜吸血鬼没有眼泪，不然她一定大哭一场。

柳景戳了戳她，“你的徒弟倒是比你聪明。”

“槐镜，我不想伤害你，我们只是想结束这个游戏罢了，外层的系统都被我破坏了，你并没有接受过往的主导者的记忆体，跟主系统的链接并不深，完全可以斩断联系离开这里。”程旭一脸痛苦。

“或者……或者你可以……”她背对着金昭她们，在只有她和槐镜才能看见的地方，悄悄做了一个嘴型。

替罪羊。

槐镜直直地望向金昭，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连忙放开了程旭，搂住她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她身上。

“阿旭，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是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第230章 坦白

程旭深深地看了一眼金昭。

她将金昭推向上一任主导者的尸体上，让她继承历任主导者的记忆体时便已经抱了这种心思。

显然槐镜也看见了她身上的记忆体，才会彻底相信程旭没有背叛她，心底的失落与不安被一扫而空。

“程旭！你要背叛我们吗？”金昭难以置信地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我就知道你不可信！把我们骗来这里。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先杀了你，再杀了这个女人，金陆和珈蓝我们再慢慢算帐！”

槐镜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主动上前一步。

“要杀我，好啊，你来。只要你一个人过来，我绝不还手，只要你杀得了我。”

见对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方知聿拉住金昭的手，“小心有诈，她肯定还有后手。”

“后手？我可不屑于用这种东西。她所有的武器都可以用，我说到做到。”槐镜双手举起，坦然走近。

“如今也顾不上这么多了。”金昭握紧匕首冲了上去，却在刀刃刺进胸膛的那一刻忽然停住了，将匕首扔在了地上，一脚将它踢开了。

“金昭！你在干什么！”杨庭焦急大喊，“再来！”

“你干了什么？”金昭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将匕首丢掉后踢开。

槐镜却无辜地眨着眼睛，“我干了什么？傻孩子，你是我创造的，你见过人类设计机器人的时候会让它有机会反杀吗？”

闻言，黎钦表情一愣。

“金昭不是人类吗？她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她创造的？金昭不是孤儿吗？”

金昭第一次对自己的非人类身份有了认知，心底却燃起了愤怒，不肯认输将所有武器使了个遍，却不想都是一样的结果。

“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你跟金陆的交易又是什么！”金昭终于忍不住崩溃地跪在地上，方知聿见状立刻走上前将她拉回到身边。

“我做了什么？我创造了你，用人类的话来说，我算是你的母亲。”槐镜脸上露出疑惑，“你在人类世界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什么是不孝吗？你杀我，就是不孝，天理不容，所以你杀不了我。”

“那就我来杀你！”沈无忧冲上去，举起连弩对准槐镜接连射出去数发弓箭，却都调转矛头落在了地上。

“你们人类还真是可笑，”槐镜举起一根弓箭仔细查看，“用我的东西来攻击我，没这个道理。”

“什么你的东西，少往脸上贴金！”杨庭皱眉，“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错了杨庭，这真的是槐镜的东西。”这次却是程旭脸色阴沉地站出来，挡在槐镜身前，“你们沈家的东西，都是来自于这个游戏。”

“不可能！程旭，你凭什么这么说！”沈无忧眼底都是恨意。

程旭回头看了一眼槐镜，虽然她也不知道谁才是对的，但有些东西她很清楚，双方都不是好人。

“当年你们的祖辈就进入过这个游戏，还记得这个游戏为什么一直有人在寻找吗？”程旭忽然转头看向金昭，“金昭，你还记得自己当初是为什么答应进入这个游戏吗？”

金昭点点头，“因为钱，我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是了。”程旭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你们都是因为某种欲望进入了这个游戏，沈家当年进入游戏的人也是这么想的。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靠法术才能驱动的法器，而你却能轻松驱动吗？”

“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槐镜造出来的，作为被她创造出来的你，自然可以操控这些法器，而这些法器的图纸和制造材料，当年都作为游戏的奖励给了沈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