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直接得把滔滔不绝的季母气得差点撅过去,掐了他好几下。

赶车的人是队里的老支书,其实也就是个辈分高还会赶车的老人,叫徐大头,上车也不等人,吆喝一声大家一下挤过去。

谭绵绵没见过这阵仗,左脚刚上去就被人挤下来,生气的闷头冲却被踩了一脚。

太乱了也不知道是谁踩的,真是不顺利得很。

眼看着车上都已经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坐好了,都没位置了,她都要绝望了,那徐大头回头一看:“一家去一个,多的自己下车,别让我喊,牲口都没你们没人性,这么多人上来也不怕压死它。”

就这么的一声吼,车上嘟囔着下来四个大人加一个孩子,这才算空了些许。

谭绵绵也能上去了,真是感谢大头爷爷了,不然她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刚坐定,季延最后一个上来,正好剩下谭绵绵身边这个位置比较宽,他一屁股坐在她旁边。

此刻属于是对面三人一小女孩,她这边就三人,谭绵绵被季延和一个老婶子夹在中间坐。

这老婶子有点眼熟,好像是之前被徐秀鼓动去季家抓“搞破鞋”的那几个大婶之一。

怎么说呢,左边的人是她绯闻奸夫,右边的是她不喜欢的人,谭绵绵这位置可谓之坐姿一变就能蹭到两人,所以车一动一摇晃,她还是很煎熬的。

偏偏这个时候,右手边的老婶子还来和她搭话:“你俩坐一起,就没啥话说?”

谭绵绵被她撞了一下,几乎就要往季延身上靠,使劲抓着身下的木板稳住,说话带了点气:“婶子,我们都在一个车上,你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不用通过我的,都听得见!”

被这一呛,老婶子反而没话了,扭脸不看谭绵绵了。

季延侧过脸,看到这城里姑娘气呼呼的脸,下意识摸了一下锁骨位置,被谭绵绵挠过的痕迹已经淡了,但她的形象已经在季延这边更新了。

大山里有一种动物,像猫像虎,敏捷狡诈又刺挠,她就挺像的。

车没走几分钟,就热闹起来,因为车上基本都是认识的,开始说起了大家都买啥。

几人里,就季延是去拉肥料和接他哥的,毕竟周五,哥哥放假。

之前接触的时候机会不对,但谭绵绵打眼一看,他也不是那种高冷的,人家问了,会回上两句,不说话,他就看车板子。

谭绵绵没忍住问了一句。“你都二十多了,你哥还在读书,是大学生吗?”

车上的人微妙的看了谭绵绵一眼。“你,不认识季玉?”

啊,季玉??

她反应过来,季延的哥哥季玉,是书中男主,谭绵绵送过鸡蛋和粮票还有情诗的那个,软饭男?

013 三块钱买了好多

可是季玉不是也就二十岁左右吗,目前为了等下一年的大学推荐,在公社学校里义务帮忙教学生。

也就是说,作为弟弟的他。

额,可能未成年?????

想起之前两人还一起被堵在房里,谭绵绵尴尬扯扯嘴角:“哦,我晕车,一下没想起来。”

晕牛车…

诡异又短暂的寂静后,其他人又继续聊起来。

我说你今日鞋面整齐,我说你衬衫好看没补丁,她说攒了鸡蛋换点洋火,他说攒了布票能做个背心了。

只有谭绵绵,一眼一眼的看季延,这人长得还挺着急啊,前世十九岁的小鲜肉,好像都还白白嫩嫩的。

季延瞥了她一眼,总觉得能从她脸上看出她在想什么,言简意赅回了一句:“我十九。”

谭绵绵微笑,好的,她知道了。

虽然现在她这个身体刚十八,但实际上,他比自己穿书前还小三岁。

不过,乡下人都吃得不太好,瘦巴巴的多,再加上季母重哥轻弟,他是怎么吃得自己胸肌腹肌鼓囊囊还长这么高的?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小镇了。

尽管谭绵绵有心里准备,这里的小镇也发达不到哪里去,但全镇就零星两三个二三层的建筑,其余也照样是大平房,灰扑扑黄色是主调,白色的印刷体标语随处可见,看着真的寒酸啊。

下了车,她听徐老头说两小时后从这里回去,就看他赶车离开了。

“真好,女儿嫁工人,来镇上都有个歇脚的地儿了。”

“谁说就是好呢,我听说每次老头来镇上都要带点孝敬,不然那…”

行吧,托福,她还知道了关于赶车老汉的八卦。

谭绵绵去了供销社,第一时间询问现在几点。

进门后,这个三面都是玻璃货架的平房,就是所谓的供销社了,有个脸偏方、但非常干净整洁的售货员看了看手表,回她。“现在是一点五十分,同志,你需要什么。”

对同志这个称呼,谭绵绵学得快:“谢谢你同志,我想要牙膏、牙刷、喝水的杯子和手纸,哦,毛巾和蚊香也要。”

要不然要被蚊虫烦死。

要的倒是多,但农民都是这样,缺的多了堆在一起卖,售货员也不见怪。

许是谭绵绵气质不错,又礼貌,这售货员脾气倒是没那么坏,指了指玻璃柜子底层:“牙膏要哪种。”

一管不错的牙膏六角钱,不咋地的四角钱,如果是铝管的牙膏皮,带着牙膏皮来给供销社,倒是可以抵个几分钱。

“我要这个。”谭绵绵指了一个包装看起来比较高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