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伙子分工干活,还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季延在其中奔走,也忙活得不亦乐乎,直到有人提醒,谭知青在外头。
年轻人火气大,一忙起来,衣服都不用裹满身,外套被放在一边,健硕身材清晰可辨。
季延站直了,往外看,果然发现了对象谭绵绵的身影。
“那,我过去一下。”
“去吧你。”
“臭小子好好给人家解释。”
季延已经几个大步出了门,小跑几下就站在了谭绵绵面前:“来找我?还下雪呢,不待在新卫所暖和,出来干啥。”
“你,跟你家里分开了?”
“对啊。”他说得一脸平和:“过不下去就不勉强了。”
而且,他说过要给绵绵兜底的,经济断了,家里只有十来块的存款,可不就是扯断了么。
他老娘其实正常情况下,是说不出开口要他给二百,这种说出来就容易断绝关系的话,这不是也怕手里没钱遇到点事过不去么。
往后的日子,他只管她吃喝,分摊生老病死。
不是没人劝过,这样对亲娘会被人指点的。
他无所谓,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别人也没办法感同身受,所以不会要求别人也理解自己。
如果有人非要指点,那就让那个人到自己跟前指点吧。
“那,你刚搬家…”谭绵绵没继续说下去,她让季延等着。
又小跑去自己屋子翻找,找到了六十七块四毛,这是她剩下的钱。
要是不买皮鞋就好了,还能凑一百。
抓着六十块,谭绵绵又跑去季延那边,塞钱就跑。
季延都还没看清手上是啥,谭绵绵就跑没影了。
“路滑别跑啊”季延操心着呢。
帮忙干活的小伙子都还没走呢,瞧见他手里一堆钱,那个酸的啊。
脸都要酸变形了。
1052 啊,她是祸水欸,谢谢夸奖
“哦呦呦,这得五十往上了吧,真大方。”
“季哥啊,不错啊遇到个好女人。”
“谭知青对季延真舍得,那些人还说谭知青图季延帮点苦力活,你们看看,有难她是真上真给钱啊。”
“女知青都那么好吗?”
“想屁吃呢,这种绝对是极少数好吗。”先不说手里有没有这么多钱,能那么干脆的帮扶对象的,不分男女,都没多少好吧。
季延心里万般滋味,又甜又酸,又感动,得空后,把钱都弄平整,夹在自己那两千块现金里,傻乐呵。
是的,两千,他自己做活儿存的,帮姑姑走货抽成的,以及奶给的一部分现金,凑起来的。
奶极会把钱,临终前给了儿子儿媳三百多,还给了她亲手带大的小孙子一千多。
所以他其实早就经济自由了,只是以前觉得没必要动用到奶的钱。
他一说要搬出家里,小姑二话不说就塞钱,给了二十几张大团结,还说要不是他没放弃那个家,早就给他了。
如此林总,除去修缮用钱,也就还两千整。
当然,这只是现金,奶给他还留了一些宝贝,就在这屋子里。
当初妈挖地三尺也没找到老人家所谓的大量嫁妆,捏着老人家给的三瓜两枣极为不满。
季老奶明面上,给季玉留了一副手镯,给季延留了一对戒指,给季婷留了一对耳环,从大到小,都是双双对对的给,还都是金的。
只是为何在一贫如洗的季玉妈眼里是三瓜两枣,就不得而知了。
这次分家,季延没给亲妈作怪的机会,属于他的戒指也要来了。
虽然每年粮食得多给二十斤细粮她才那么干脆给了戒指,但这东西,它意义不一样。
至于镯子,耳环,不是他的,他不惦记。
有了谭绵绵奔跑而来的支持之举,季延晚上睡觉都是甜的。
他们俩人互相帮扶互相支持,似乎只是内部消息。
在外人眼里,季延是个为了媳妇不要妈的,谭绵绵则是破坏母子关系的,祸水来着。
“我?祸水?”谭绵绵听到赵满意带来的关于她的最新传言,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怎么就成了祸水,搞清楚,这对母子关系,不是一直都不怎么样吗。
再说了,她从没开口要季延分家,不顾母亲,他自己也没不顾母亲啊,不是说好了每年给多少孝敬吗,那些足够季玉妈轻轻松松随便干点活,也能温饱过一年了。
哦,前提是不要养个二十多的拖油瓶巨婴好大儿。
赵满意说:“谁知道呢,队里人太闲了吧,还有说他一毛钱都没得就被分出来,住的还是老破屋,你以后日子没个婆婆操持帮忙,跟个糙汉子过日子,日子有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