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刘波松开了手。
“今天要是死在你手上,我就当自己从没来过这一遭。你还是我丈夫,我也还是你的妻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一家三口,今天都死在这里好了,也算是团聚了。”
她的声音颤的厉害,一只手攀在刘波掐着她脖子的那只胳膊上,另一只手却附在并未有任何隆起的小腹上,眼里满是乞求和示弱。
“什么一家三口,你到底再说什么?”
“你还记得他吗?小太阳。”她摩挲着肚子,眼神陷入回忆当中:“这是你给孩子取得名字。你不记得了吗?”
李可疯狂地挣扎着,嘴里“嗯嗯啊啊”的语调似乎想告诉刘波什么,但也只是徒劳。
“什么小太阳?你在胡说什么?”
刘波听不明白,以为她吓傻了,笑着用一只手摸她的脸,趁机占便宜:“你说我是你丈夫,我们还有孩子?”
“是啊,你都不记得了吗?”她忍着恶心问,企图一点一点卸下他的戒心,好给外面的人争取时间。
刘波果然上当,眼神开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荡:“是有点不记得了,不过既然你说有,那就有吧。”
他的手自田馨的脸开始,一路向下,一点一点摸到了田馨放在肚子上的那只手上。抓起来,放在鼻间,深深的闻了一下。而后,稍一用力,吻了上去。
“这么久了,老子总算是碰到你了。”他满足的放下她的手,把脸贴近她的唇。
两人之间近的呼吸可闻,田馨不由得胃里一阵翻涌,几近作呕。但她忍着恶心,别过头继续转移刘波的注意力。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吗?”为了不让他得逞,她别过头,将下巴抵在刘波的肩上,声音无限温存:“那时候,我孤苦无依,差点就死了。你说你要照顾我一辈子,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
外面很快有了新的动作。
警方让林周撤回手,找了个专业的干警,尝试用钥匙开那道门。
她用余光瞥到,索性两手抱住刘波的脸,继续道:“那时候,我们多幸福?我们相爱、结婚,有了孩子,拥有了一切。你说你爱我,不会让我受一丁点委屈。”
“所以呢?我做到了吗?”刘波勾着嘴角问她。
“做到了!”她肯定道:“你不但做到了,还亲手、毁了这一切。”
门锁“咔哒”一声打开,警方鱼贯而进。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于是瞅准时机,一把推开刘波,向门口奔去。
但……
还是慢了一步。
刘波再次反手扣住了她。
在警方用枪对准他的那一刻,把她拖到了李可跟前。
“都别动,否则我就杀了她们两个。”
刘波一手掐着田馨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匕首伸向李可的脖子。
被挡在门口的林周和张帅顿时疯了一样争相在外面大喊大叫:“放开她。”全然失去了理智。
“放开人质,我们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警方派出谈判专家和医生,跟他迂回谈判。
刘波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有点气急败坏。
“死丫头,原来你刚才是装的?骗我放松警惕,好让这些人救你是不是?”
他有点狗急跳墙,掐着田馨的手一紧,逼得她喘不过气来,脸瞬间涨得通红,止不住地咳嗽。
“信不信由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田馨抓着他的手,挣扎着将刚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我们的确是做了一世夫妻,可你却亲手杀了我。今天,你还想杀第二次吗?”
“警察面前,你还这样惺惺作态,说什么胡话?谁跟你是夫妻,咱俩有什么关系?你少胡扯。”
“是啊,警察面前,我也敢这样说。”田馨定了定心神,将目光转向李可:“就算不信我,你也该信她的吧。”
警方派过来的谈判专家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只能先听田馨胡扯。暗中却一直在观察刘波的情绪。
听到这儿,专家举着手向前走了一步,笑着看向田馨:“田小姐,你别紧张,我相信你丈夫不会再伤害你。”
“放屁,什么丈夫?他就是个……”门外的张帅很是时候的大喊了一声,吓的所有人心都漏跳了半拍。
一旁的林周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低声警告他:“闭嘴,你再喊,把他逼急了狗急跳墙,田馨还有命活吗?”
张帅乖乖闭了嘴。
“我知道,一时半会,你没法相信我说的。”田馨继续说道:“可我一直都记得,在刘家咀的那个家里,我们度过了最幸福的时光。”
“我记得院子中间那颗老杏树,每年春天都会结满黄杏。邻居小孩嘴馋,总想讨点回去吃。你说那是我最爱吃的,哪能便宜了外人?”
“结婚后,隔壁的刘灿他妈刘婶经常会来家里串门,教我织毛衣。我手笨,总是学不会,你怕婆婆责怪我,就把毛线和针都藏起来,骗我说拿去给你妹妹了!”
“我的婆婆,手上常年带着一只银手镯。我后来用赚的钱给她换了只金的。可她却舍不得戴,骗我说那银镯子是她娘家给的陪嫁,戴上了就不能摘。”
刘波的表情一点一点开始变得难看,掐着田馨的手也逐渐松弛下来。
田馨得到片刻的喘息,不在咳嗽的那么厉害,话也说的更流利。
她见刘波听了进去,便没停,继续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