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1 / 1)

堂堂太守之子,居然直到求学时才有?机会接触?

叶甚虽感觉这话听着有?些怪怪的?,但还是笑道:“那?可更?显天赋异禀了。”

太守对此不置可否,眼见茶已备好,也就不多闲侃了。

他放下手上茶具,从怀里?拿出一张叠得齐整的?纸,朝两人推了过?去。

叶甚瞟一眼便知那?是纳言小报,顿时猜到他想问什么了。

心弦一松,问这个总归比问产鬼好糊弄多了。

果不其然,听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两位仙君自报家门?时,曾说?过?不比之前两位是天璇教的?外门?弟子,而?是三公之一太傅的?亲传弟子,恕在下好奇,想就近打听打听此事。”

两人展开小报,粗粗览了一遍,基本?是围绕长息镇产生?的?诸多争端。

他们公开的?真相,连同那?封请安祥出面对质的?“亲笔书信”的?内容,终于从邺京,传到了这里?。

当然正如叶甚所料,在双方都?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时间上迟了一步即为失了先机,是不可能立马翻盘的?。

但天璇教公开的?真相太过?惊世骇俗,民众对此的?态度亦趋向分裂,嗤之以鼻者有?之,深信不疑者有?之,将信将疑者更?多,难免屠了纳言广场,吵得不可开交。

看来要真正尘埃落定的?话,还得看初七对质的?结果了。

叶甚放下小报,本?着天璇教教徒对外应该摆出的?立场,装起无辜来:“此事千真万确,醒骨真人根本?不是他们编排的?那?样,别的?不说?,前太保范以棠的?丑事,想必太守也有?所耳闻吧?”

见对方点头,她便放心开始厚着脸皮自夸了:“那?祸害就是醒骨真人铲除的?!除恶后,她还力排众议,非要天璇教也设个纳言广场,把这事公开,给民众一个了解和评议的?机会。不仅如此,别看她年纪轻轻就身兼二公,可平素对教徒一点架子都?不摆,哪想到下山除个祟会遇到那?帮倒打一耙的?无赖,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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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夸得滔滔不绝,甚至还越夸越来劲了。

太守倒是好脾气?地听着,阮誉却及时清咳一声,打断了某女的?自恋,捡重?点下结论道:“而?且醒骨真人在长息镇受到重?创,我?们亲眼所见,回来时情况万分危急,现在想想,都?觉得心惊。”

叶甚听得忍俊不禁,又是这套真假难辨的?话术。

但她也不认为面前这位是根听风就是雨的?墙头草,反问道:“太守信吗?”

“不信的?话,也没必要多此一问了。”太守淡笑道,“不过?信归信,其中各有?几分真假,我?自会判断。”

“这是对的?。”叶甚对他这种客观的?态度颇感认同,“难怪太守身为朝廷中人,肯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请我?们过?来,还招待得这么周全。”

“无论是现在天璇教的?说?辞,还是之前镇民的?说?辞,在没有?确凿证据以前,我?作为旁观者,不会也不该偏听一面之词。”

“可惜城中百姓不会这么想。”阮誉浅浅呷了一口?茶,“我?们前日?去纳言广场看的?时候,那?口?诛笔伐的?场面,别说?比起这张小报,便是比起今日?邬家的?指责,都?不知难看了多少倍。”

“纳言广场?”太守愣了愣,忽然想起了什么,“怪我?忘了这事,之前你们刚来时,我?本?想多提醒一句,让你们绕道走别理?会的?。”

阮誉淡道:“太守不必紧张,只是类比一下而?已,我?们并没有?往心里?去。”

“那?就好,是我?一时情急了,你们又不是醒骨真人本?人。”

叶甚暗自忍笑,心道她可以举双手作证,醒骨真人本?人是真没往心里?去。

“说?到邬家,有?些话不好当场戳穿,其实?我?并非偏袒两位。”太守话锋一转,肃然道,“都?说?旁观者清,我?看未必。”

“旁观者?邬家的?人不是当局者么。”

“她们是自家的?当局者,却只能算是产鬼作祟的?旁观者,她们不清楚,可我?清楚,两位仙君是在虞祎死于难产之后,才来的?太原,然后得知的?死讯。”太守冷静地分析下去,“我?虽不知是谁弄得那?个血饵失了效,导致产鬼救女不成,但可以肯定,不是她们以为的?你们做的?。”

这话听得叶甚心弦又绷紧了,他果然察觉到了文婳的?存在。

好在太守不像是打算深究的?样子,兀自转移了话题:“不过?坦白地说?,我?来找两位,询问这事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在你们离开之前,讲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哦豁,又有?故事?

叶甚感觉这个故事恐怕非同小可,腰板一挺坐得笔直:“太守但说?无妨。”

阮誉道:“看您的?样子,该不会从未跟任何人讲过?吧?”

“是。”太守承认得很干脆。

于是略带防备的?目光直直落在他身上:“那?为何愿意告诉我?们?”

即使这位太守性仁善,然而?说?到底也仅仅算是点头之交,在谈不上知根知底的?前提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由不得他们不防。

叶甚明白阮誉的?弦外之音,是以没有?阻止毕竟她也同样好奇答案。

太守用指腹摩挲着茶盏边缘,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皮肉被雾气?烫出微红,他才缓缓张口?:“许是因为……我?欣赏两位吧,抑或是一个人憋久了实?在太闷,所以想找旁人说?道说?道。”

他顿了顿,抬眸一笑:“两位无需多虑,这故事并不涉及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只是另一桩故事里?,一部分不为人知的?隐情。”

叶甚被说?得来了好奇心:“这另一桩故事,我?们听过?吗?”

“当然,初次见面时,你们不就主动提到了吗?”太守反问道。

两人一惊,初次见面?莫非……

“对。”他接着自问自答道,“另一桩故事,就是梁祝化蝶。”

“所以隐情是……”

“所以我?想讲的?,便是这‘梁祝化蝶’,真正的?结局。”

既非梁祝怎化蝶

书?童四九去送大夫了, 留下病榻上的梁山伯一人。

脚步声一走远,他终是忍不住猛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