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1 / 1)

『诸位也不想想,此人同那天璇教太师一样年轻登顶,出现得莫名,幕后定少不了利益牵扯与?深厚背景。须知自古杀鸡儆猴的鸡,无不是上?不得台面的土鸡,怎可能?会杀下金蛋的鸡。』

『前言未免太不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倒不必阴谋揣测所有?年轻负盛名者。谁人不知历任天璇教太师向来如此,故意拉人下水之心昭然若揭,呵。』

『虽未就事论事,然而阁下跳脚之心,依在下看亦是昭然若揭,天璇教走狗当真是一逼一个准。再退一万步说,年轻负盛名者还须尔等平庸之辈抱不平?先顾影自怜去罢!』

……

跟某太师处久了,叶甚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置气的,只是讪讪摸了摸鼻子,暗道?骂得可真起劲,难怪产妇屡屡死得蹊跷,却鲜少有?人注意到。

阮誉猜到她?在想什么,折扇一开挡住了视线:“没什么好看的,回去吧。”

出了纳言广场,他又补充道?:“其实我们可以?除祟后再来的,我想马太守会把产鬼一事公开,届时天璇教的消息也流传过来了。”

叶甚满不在乎地笑笑:“就是想前后看个对比,所以?得先来一趟啊不过要我说,到时候固然不同眼下这样一边倒的难看,但好看是不可能?好看的。”

阮誉心知她?所言非虚,仍微微蹙眉:“若情况属实,那画皮鬼已经装成产鬼害死数十?人了,说是恶鬼也不为过,对比之下,还压不了人的风头?”

“两码事,不能?这么对比的。”叶甚抬手往南边一指,“当时探访那几城时,所谓的‘恶鬼’刘默儿,不也照样压不住风言风语么?”

她?摇头轻叹:“妖魔鬼怪再可恶,说白了,只要没牵连到自个,怎么比得上?‘自己厌恶’这项罪名更严重?又怎么比得上?‘自己厌恶的人’更该死?”

而这点,她?有?多清楚,叶无仞就有?多清楚。

至于厌恶的究竟是谁,那都不要紧,无论是天璇教太师还是醒骨真人,一旦勾起了厌恶,哪怕多得是妖魔鬼怪比他们更可恶,也完全不需要担心。

只因是非曲直,在常人的喜恶面前,永远不得不让步。

玉门宫。

叶无仞左手支着下巴,右手压在一张纸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而与?那张内容一致的纸,还在以?五行山为起点,向各城到处流传开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已经许久没有?说话?了,也没有?叫跪着的安祥起来。

安祥伏在地上?,身子不自觉地发颤。

他虽端的毕恭毕敬,但已习惯了这位二皇女?不怎么爱摆架子的作风,此刻她?一反常态地拒人于千里之外,总感觉有?种无形的威压在,压得他大气也不敢出。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一点头,发现她?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只是手指仍在动,证明并非在打瞌睡。

再看她?眉头紧锁,连同额心的蝴蝶花钿都皱得变了形状,似乎在思考什么非常纠结的事情。

安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情的二皇女?。

正胡思乱想中,对方发出一声轻哼,吓得他赶紧佝下头去,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了。

头顶响起叶无仞平静如水的声音:“你?确定,后半段要你?出面的那些话?,出自你?那位鬼姐姐之手?”

他没敢抬头,甚至佝得更低了:“基本能?确定……她?当年就老?爱写一些错字,过了再多年也改不掉,眼熟得很。”

叶无仞又淡淡地“嗯”了一声,懒得深究错字是什么:“前面解释了这么多,看来你?是一万个不情愿去见?她?了。”

安祥诺诺称是。

毕竟有?些话?,对自己人说得,对外却是说不得的,唯恐落人话?柄、招人指摘。

安妱娣是鬼,可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他是人,不能?无所顾忌地撕破脸。

“哦,那不见?就不见?吧,我反正无所谓。”

安祥脊背一僵,旋即猛抬起头,满脸明晃晃的喜色:“多谢殿下!”

“谢我做什么?”叶无仞眼神?由?困顿转向促狭,“我又没打算做什么,自然无所谓你?见?或不见?。”

安祥一颗心如坠冰窟,开口支吾道?:“殿、殿下莫拿奴才寻开心。”

叶无仞像是听见?了很好笑的笑话?,吃吃笑了一会才道?:“你?有?什么开心值得我去寻的?如果指的是刚刚讲的那些事,那你?可能?对开心有?什么误解。”

“可、可殿下一开始不就说过……您肯帮我……们,是因为并不在乎……谁对谁错吗……”安祥终于慌了手脚。

这段时日叶国皇室针对天璇教的所作所为,以?及二皇女?在幕后的推波助澜,他无不看在眼里。

所以?才会对她?的说辞坚信不疑,才敢将?种种实情和盘托出,只为求个庇佑,拿个主意,却不料

人家打的竟是袖手旁观的主意!

那他哪有?能?耐去应付!

“不在乎倒是真的,可惜啊……”叶无仞敛起笑意,将?那纸揉成一团,丢到安祥脚下。

她?起身站起,负手立于墙上?的画像前。

那是一幅百鬼图,画得甚合她?意,便挂在了书?案旁,还即兴在角落题了一行小字:

是非哪能?及喜恶,

私愤何愁盖曲直?

“可惜安祥,”她?目光定在那个“恶”字,头也不回地道?。

“你?让本宫感觉,十?分讨厌。”

莫恃官清胆气粗

得知邬家的事后, 太守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嘱咐下人送些奠仪去, 替自己向邬老太太表示一二。

叶甚觉得他这番举动有点用心过度了, 父母官当得再好, 也不至于这样?吧,再联想到?邬老太太那古怪的态度, 怎么想都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