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别人家里指手画脚到处钻,这又叫什么?老而不”
母亲拼命扯她:“娜娜,娜娜。你的房子,你自己拿主意,不是非要卖。但奶奶也是一番好意,算了,算了啊。”
老太太拿拐杖顿地:“她的房子?你放什么屁!这房子你也有一半。以后就是我们家的,我还拿不了主意了?”
楚娜拨开母亲:“哈?房子有你们家一半?债务怎么没你们家一半呢?”
爸走的时候,公司留有大笔欠账和坏账,下游企业人去楼空,无处追债。这间房子作为抵押品被公开拍卖。直到过了一两年,那家潜逃的企业良心发现,私下偿还部分欠款,才将房子赎回。
说也奇怪,老太太虽然刻薄,以前倒没打过这方面主意,忽然是受了谁的撺掇?
老太太举起拐杖,点住她。楚娜轻蔑地想,这是干什么?打算对我使个阿瓦达索命啊?
果然,对方发出一连串咒骂:“钻钱眼里的东西!年纪轻轻打扮得妖妖艳艳的,房间里一橱子衣服包,还不晓得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当然自己挣了。”楚娜站起身:“我不但能挣钱给自己买一屋子好东西,还够养个小白脸。”
“娜娜,别胡说。”
老太太呸一声:“你闺女脑子坏了。”
楚娜起身走向客房,伸手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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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小白脸(加更)
刚敲一敲,周榛宇已将门打开,探出身:“还没聊完?”懒洋洋打个呵欠,一边探手将她鬓发绕到耳后,对两位长辈点点头。
一瞥之间,足以让两位看清他的样貌。再没有比这更有说服力的。
“没呢,快了,再等我一会。”
推上门之前,周榛宇抬抬眉,露出个只有她能察觉的微笑,显然觉得挺好玩。
楚娜转身:“现在相信了?”
老太太仍举着拐杖,愣半天:“好啊,你等着。我去你单位,讲给你领导听!”
“讲呀。讲出去人家只会觉得我牛逼。我一没搞未成年人,二没结婚,在房间藏个男人怎么了?杀人了?”
母亲脸色微变:“娜娜……”
连老太太都张口结舌:“你!”转头对媳妇:“看你养得这闺女,还要点儿脸吗?”
楚娜一笑:“对,我不但挣得了钱,还可以不要脸。所以小心点儿,我什么都干得出来!”转而恶狠狠道:“敢打我爸房子的主意,我就找人去整你那脑子不好的大孙子。你尽管试试!”
她尽量不去看母亲的表情。放心,不会动你宝贝儿子的。在比谁豁得出去而已。
老太太怔了又怔,转而开始算楚娜小时候每项开支,一边骂她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骂归骂,气是泄了。楚娜妈好生劝说,终于将其劝出门。临走望一眼客房,对女儿欲言又止,终究摇摇头叹口气,搀着婆婆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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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波过后,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大一小两位女性都心事重重精神不振。周榛宇帮小的那个刷了牙,放她上床睡觉。回来在楚娜身边坐下:“要不陪你喝一杯?”
“我不喝酒。” 楚娜缩在沙发上抱着罐苏打水,盯着电视:“谢谢你刚才配合我。”
“客气什么?你说的,反正以后见不着。就让老太太们把我当成你包养的小白脸,你不介意就行。”
“嗯,你帮了我,我也帮了你。咱们两清了。”
“楚娜,咱俩一定得这样?”
是啊,楚娜话一出口也自觉生硬,大有过河拆桥之感。就不能心平气和么?大家做不成情人,或许做个朋友也……
她当下都打算说声抱歉了。转回头一看他,不行,平和不了。看着这张脸,要么爱要么恨,要么赴汤蹈火做好随时被揉成泥碎成沫的准备,要么血淋淋揭掉一层,趁还来得及生活的归生活,记忆的归记忆。
“当然了,不然还能怎样?”她比之前更生硬地回答。
周榛宇凝视她两秒,她还以为他会回什么刻薄话呢,没曾想他忽地转开视线,四处闻了一闻:“什么味道?你喝酒了?”
楚娜以为他成心挑衅,耸起眉毛又强调一遍:“我,不,喝,酒。”
话音刚落,周榛宇俯身,从沙发底下拎出来半瓶红酒。
一时间,楚娜窘迫地恨不得钻瓶子里当个瓶中精灵算了。第一回分手那段时间,她每天要喝两杯才睡得着。不知哪次在沙发上喝完随手放到地上,没放稳滚到里头被沙发脚挡住。瓶塞是没封紧,但他这嗅觉也太灵了吧?
她伸手抢过:“以前剩下的。”起身拿来垃圾桶,将酒瓶连同苏打水空罐,饼干屑一齐扫进去拿回厨房。
清洗时手指上沾到一点酒液。她犹疑着低头嗅了嗅,顿一顿,抬手凑到鼻端,深深吸了口气。仰起下巴,发出一声抗拒又沉迷的叹息。
接着再不犹豫,反手把酒尽数倒进水池。龙头拧到最大,将手指冲洗干净。
洗完出来,见周榛宇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案头一只空茶杯,不知在想什么。
“我去睡了。明早你们自己走就行,不用叫我。”
他抬头,对她笑一笑:“这么早?”
“嗯,你也早点休息。”
周榛宇却起身向她走来。楚娜初时以为他有话要说,没曾想他一言不发,只是走近。她下意识想拉开距离,一步步向后退回厨房,直至后腰贴在料理台上。
“搞什么鬼?你侄女还在房间里。”
他的手臂越过她,撑在料理台上:“上次没来得及,咱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