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
「退房了吗?」
「回家了吗?」
「叔叔阿姨在你身边吗?」
「回我一下好不好?」
她没回。
我打电话给叔叔阿姨,他们也不接。
我问爸妈知不知席琦去了哪里。
电话里,母亲叹了口气:「去德国治疗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回答:「是锦筠要求的。」
「应该告诉我的。」
应该告诉我的啊。
我抬手捂住眼睛,泪水沾湿衣袖,已经听不太清母亲的话了。
「放下吧,就当……对小琦好点。」
怎么可能放得下。
我查找资料,联系医学院的校友,终于得到确切信息,找到了席琦的主治医生,锁定医院。
我第一时间去了德国,也看到了席琦。
还有尼尔。
他推着席琦从一楼大厅出来,俯身跟席琦说话。
一会儿,我看到席琦在笑,拍了下尼尔脑袋。
我嫉妒得要疯了,但不敢过去。
她现在在笑,见到我会很不开心的。
9.
后来她回国,复学,进舞团,我都知道。
我想参与进她的生活,却始终不敢接近她。
只要我有时间,就会去看她的演出。
坐在偏僻的角落。
只要能看见她就好了。
任何情感被压抑太久,都有爆发的一天。
她在首都巡演的第一天,我忍不住,去找了她。
手心紧张到出汗,为了和她多待一会儿,我无话找话。
可她还是不愿意多理我,转头就要走。
一时冲动,我抱住她。
各种情感宣泄而来。
我求她不要不理我。
可尼尔来了,这在我意料之外。
她说他们在谈恋爱。
那么多年下来,她是不是在撒谎,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没信。
尼尔的眼神轻蔑,他凑过来说
「我从小琦那知道了你们的过往。
「她花了四年时间自愈自己,你还想毁掉她那么久以来的努力?」
我松手了。
舞团表演了几天,我就去了几天。
最后一天,席琦主动过来与我聊天。
心里隐约有不好的预感,但「一起聊聊」这个诱惑太大了。
哪怕她只是和我说一句话都好。
可是她说的话字字珠玑。
「我原谅你了,江淮。」